雾离神色没有什么波动,一旁的沈瑜言却知道骄傲如雾离,被这般折辱定然难过,更别说还要忍着扯着头发拖拽那种头皮的疼痛。
他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把挣脱了钳制住他的四个蜂人和侍应生,捡起自己丢在地上的剑,直愣愣朝着雾敛嵩刺去。
雾敛嵩没有想到被四五个蜂人牢牢抓住的沈瑜言还能挣脱,一时不查竟被划出一道深可见骨的血痕。
但下一刻,反应过来的侍应生一拥而上,夺下了沈瑜言的剑。
“啪。”
剑被夺走后沈瑜言单手重重扇了雾敛嵩一个巴掌,这一巴掌下了全力,把雾敛嵩的脸重重打向一边,霎时,他白皙的脸上留下一个红肿巴掌印。
与此同时,侍应生们也将沈瑜言牢牢按在地上,他的头重重地磕到地面,一阵晕眩。
雾敛嵩状似无意地在他受伤的那只手上踩过,一副怒极反笑的神情:“好,很好,都是我的阶下囚还想着反击。”
突然,他转头看向了白逸因:“嘻嘻,我记得你喔,那就你去死吧。”
四人被他跳脱的思维惹得莫名其妙了一瞬。
雾敛嵩拿着那一小瓶精致的蜂王蜜,掐着白逸因的脸,强迫他张开嘴,白逸因没有反抗,任凭雾敛嵩把他的脑袋往后重重一掰,仰起头来。
雾敛嵩毫不留情地掐住他的后脖颈,把整瓶粘腻的蜂蜜往白逸因口中倒去,白逸因被突如其来的甜腻液体呛得剧烈咳嗽起来,脸上泛起窒息的红晕。
溢出的蜂王蜜沿着他的嘴角滑下,混杂着生理性泪水,黏哒哒地滴在了地上。
祭品生成,祭祀典礼提前开始。
艾秋柯剧烈挣扎起来,但这次按压着他的侍应生有了准备,他被死死地钳制住无法做任何动作。
“我要你亲眼再度看着白逸因变成祭品,而你却依旧无能为力,别低头呀,那样多没意思。”
在雾敛嵩的吩咐下,侍应生粗暴地逼迫艾秋柯抬着头看向白逸因,让艾秋柯亲眼看着白逸因眼神再度涣散,瞳孔破碎。
白逸因的嘴角还残留着粘腻的蜂王蜜,此时突然露出一个很淡的笑容,随即又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样子。
重蹈覆辙吗?甚至比之前更糟。
雾敛嵩显然是知道过去时间线的片段的,并且恶趣味的他要让艾秋柯眼睁睁地看着白逸因再一次死在自己面前,同一场考试、同一种死法,历史重演。
依旧是献祭,依旧是无能为力。
而且,在十分钟前,他们本以为这场考试很快就会安然无恙地结束的,先给予强烈的希望再磨灭的绝望更为可怖。
雾敛嵩和他身后的势力以绝望为食,仔细咀嚼着艾秋柯的痛苦,并为此感到愉快。
“至于雾离嘛,我可没有忘记你有强烈的幽闭恐惧症呢。”
雾敛嵩像一个回到案发现场欣赏自己成果的凶手般,自得道:“哦,对了,你的幽闭恐惧症还是我造成的呢。”
看到雾离始终古井无波的眼神中短暂地闪过一丝强烈的惊慌,雾敛嵩开心地笑了,像一个恶作剧成功的孩童般。
一向挂着温和表情的沈瑜言此刻再也维持不了表面的平静,他的神色看上去像想再上去给雾敛嵩两拳。
雾离被拖拽着丢到一个看上去早就准备好的深色大木柜里,那个木柜颜色和纹路很是眼熟,不知道是雾敛嵩把当年那个关了他两天零三个小时的木柜找出来了还是仿制了一个一模一样的。
水从脚底开始向上蔓延,逐步没过脚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