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逄靥星艰难的气音。
“小胖你别说话。”
冬歆亭迟疑不定,“都近神游了,不会真的出什么事吧?”
闻璱瞥了一眼逄靥星,说:“他现在人都醒了,自己又不愿意去,难道真的给他打晕送进去?”
逄靥星立刻附和:“对……”
冬歆亭只好忧心忡忡地作罢。
临走前,冬歆亭提醒了一声:“闻哥,伞。”
闻璱依言拿起门口的雨伞,随口问:“下雨了?下得大不大?”
“不小,我来的半路上下的。”
到住院部门口时,雨果然下得不小。
闻璱撑开伞,站在台阶上,正要拿出终端问问弓铮皎到哪了。
——一辆自行车猛然在他面前漂移停下!
幸好闻璱站在台阶上,不然少不了要被溅起的水花泼湿裤腿。
他抬起雨伞,向来人看去。
果然是弓铮皎。
出门匆忙,弓铮皎只在睡衣外面套了一件有帽子的卫衣外套,脚上还踩着人字拖,长腿支在地上,摆了个自以为很帅的姿势……像半夜从宿舍溜出来买夜宵的男大学生。
不过是停在闻璱面前,闻璱竟然觉得有一股蒸腾的热气扑面而来。
闻璱走下台阶,缓缓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烫得惊人。
也就是这么烫的脑袋,才能在这么大的瓢泼大雨里,硬生生把整个人烤得半干,以至于竟然不像个“落汤鸡”
。
但闻璱有点无语:“你发烧了。”
他没想到自己才出住院部,可能就要带着弓铮皎再进一趟急诊了。
“有吗?没关系不严重,我都没注意。”
弓铮皎故作风轻云淡,说着拍了拍自行车后座,“上车。”
闻璱用审视的目光看着他,不为所动。
僵持了几分钟,弓铮皎终于泄下气来:“好吧,可能是有一点。
但是真的没关系,我一运动就容易过度兴奋。”
顿了顿,他又说:“而且这对哨兵本来也不算什么大问题,你应该清楚。”
说这么多,其实就是不想进医院。
闻璱定定地看了他两眼,思及他的特殊情况,终究软下态度。
“可能不是兴奋,是热潮期后的激素紊乱,内分泌失调……”
闻璱思索道,“昨天不该让你进入热潮期的。”
弓铮皎不太想接受“内分泌失调”
这个说法。
闻璱也完全不想坐自行车后座。
不过,比起弓铮皎那种直白的别扭,然后被戳破,他总是更加委婉隐晦,但顺利地达成自己的目的。
“那也别骑车了,离你家不远,我们走回去。”
雨中漫步,或许正中某人下怀。
弓铮皎果断把共享单车就地归还,然后拉了拉宽松的卫衣帽子,盖住额前微湿的碎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