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症状和闻璱如此相似,又在体现形式上恰好相反。
闻璱的第一反应就是——他们的疾病或许同源,甚至根本就是同一种疾病在不同个体的表征差异。
而弓铮皎还说什么来着?
必死无疑。
如果以希冕创辉财力和技术,都无法在这个病症上做出突破,闻璱一直以来花进去的钱、费尽心思的配合研究,又是为了什么?
弓铮皎彻底发病,只比他早一年而已。
也就是说,如果闻璱所料不差,他自己也只不过能比弓铮皎多一年可活了。
闻璱绝对无法接受。
“去医院。”
闻璱突然轻轻敲了一下弓铮皎的额头。
衣柜的门都没了,正好方便他伸手就拿出两件外套。
他站起身,不管不顾地抽了一件扔给弓铮皎,自己也麻利地套上,口中又吩咐了一遍:“我不信,现在去医院复查。”
“……”
弓铮皎动也没动,“我不想去。”
闻璱已经套上鞋,在给自己系鞋带了,只回答了一句简单的:“不能讳疾忌医。”
他这边风风火火地拿出终端,提前开始搜索离宿舍最近的、有特种人科室的医院,和有希冕创辉入股的医院。
那边弓铮皎却还是坐在地上,连个姿势也没换。
直到闻璱都握上了门把手,回头一看,弓铮皎还在原地,耷拉着一双毛茸茸的兽耳,顿时忍不住又催了一声:“快点。
把你耳朵收了。”
他急得只顾得上提醒弓铮皎脱离融合态,甚至忘了洁癖,忘了两个人身上又是灰又是血,这幅摸样半夜出门,如果遇到普通人,说不定会报警然后上社会新闻。
弓铮皎缓缓起身,却还是没有披上外套,只是重复了一遍:“我不去。”
他终于第一次在完全清醒、理智的情况下,如此坦诚地提出自己的要求。
“我检查过很多次了,我的病情,我比你清楚。”
弓铮皎面无表情地说,“你实在没必要这样。”
闻璱这才放下终端,视线落在弓铮皎身上。
他猜想,或许是自己过于急切的态度对一个“绝症病人”
来说,显得有些不尊重了,让弓铮皎有种被“看猴戏”
的不适感。
于是,他放软了语气:“去医院做个检查吧,好不好?你的病情这么特殊,刚才我给你做了安抚,说不定有转机呢?”
这态度着实罕见。
闻璱又补充了一句:“弓铮皎,我不希望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