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觉被剥夺,接着是味觉,嗅觉,连听觉都被剥离出来,弓铮皎对环境的感知最终只剩下透过皮肤传来的香气,还有闻璱的声音。
“再乖一点好吗?把手背到身后,全都交给你的意识……”
好神奇,他们甚至没有什么接触——闻璱唯独保留了弓铮皎的触觉,可是,浑身上下,除了小翼与眼皮之外,他们没有任何其他的接触。
然而,那份触觉被加强了不知多少倍,又经由过滤,让拂过毛孔的吐息都像是抚摸。
于是,闻璱伸手捏住弓铮皎的手腕。
在触觉如此敏感的情况下,并不粗暴的动作就已经带来了微妙的疼痛。
那一瞬间,弓铮皎咬了一下牙,不知道究竟是他自称的“善于忍痛”
是谎言,还是令他无法自持的是什么其它的感觉。
弓铮皎似乎也察觉到了这一点。
他已经完全丧失了主动权,虽然原本也任由闻璱掌控,但现在简直是令人感到愉快得可怕。
闻璱彷佛在直接拨弄他通往丘脑的传导通路,如此直观,如此清晰,如此强烈,如此无法逃避、不能否认。
以至于,弓铮皎觉得自己的意识似乎都慢了半拍。
圣所的星教育从未告诉过他,向导可以做到这个地步。
但是是闻璱的话……也合理吧……合理吗?
他没机会胡思乱想更多,闻璱按住他的脉搏,指尖在血管搏动的那一瞬拈过。
瞬间,一阵拨动琴弦的感官搓磨就将弓铮皎的意识拉扯回来,带着似乎是惩戒的微痛,引导他重新专注于感受上。
弓铮皎忍不住张了张嘴,但没能发出任何声音。
而他们距离太近,他颤抖的嘴唇粘贴闻璱鼻尖,便听到闻璱很轻地“嗯”
了一声。
“现在是奖励时间,我的队长。”
。
后半夜,弓铮皎视觉被解放,但双目放空。
他在思考:酒庄的冷餐是否被添加了某种致幻菌子,导致自己出现神经精神性的中毒反应。
事实上他在酒庄滴水未进。
而且他也不想否认刚才的一切是幻觉。
只是因为太超过了,他觉得他有点无法理解,虽然——某种程度上来说,其实什么也没有发生,闻璱只是摸了摸他的手腕。
但从同一种程度来说,闻璱起手就太超过了,弓铮皎连白旗都来不及举,就已经全线失守。
以至于弓铮皎很羞愧地承认,闻璱说得对,他确实需要循序渐进,也需要很长时间来总结错题本。
但这绝不是回味,绝非。
只可惜弓铮皎已经不受控制地开始回味了。
越想越不对头,弓铮皎觉得自己的生理机能也开始紊乱了。
最可怕的是一切感受直接被印刻在大脑皮层里,简直无所遁形。
他绕着床做了几十圈波比跳,才勉强能强迫自己把刚才的一切丢出脑海,片刻。
千万般庆幸,弓铮皎竟然觉得事后被赶回自己房间是个好消息,他头一次如此迫切地需要个人空间和隐私保护。
不然闻璱就会发现,热潮期安抚过后,他不仅没能消停,反而心跳长期过速,在房间里上蹿下跳地开始打空气军体拳。
几套拳下来,甚至又去楼顶浴池泡了个大澡,弓铮皎仍然觉得过于旺盛的精力无处挥散。
泡完下楼时,他发现天都快亮了,于是轻手轻脚地溜到客房门口听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