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璱心里一惊:停止呼吸……又是干性溺水吗?
前有逄靥星在污染区外干性溺水入院,唤起了闻璱曾经类似的记忆,今天同样的事就发生在了他自己的身上,这不可能只是巧合。
如此说来,刚才的“亲密接触”
应当不能被算作接吻,而是人工呼吸,是不带任何情色、暧昧气息的急救措施。
弓铮皎此身顿时在闻璱心中清白了。
他正想坐起来细细询问一番,却发现根本坐不起来。
弓铮皎的手臂和身体却像个核桃夹子,把他的身体钳在其中。
闻璱只能动了动手臂,轻拍弓铮皎的后背:“弓铮皎,我没事了,让我起来。”
结果弓铮皎还是毫无反应。
闻璱立刻改口:“你压疼我了,弓铮皎。”
话音落下,弓铮皎才猛然抬起头。
一时间,闻璱竟然都忘了原本想说什么。
因为弓铮皎的状态实在吓人,蓝紫色的眼仍然保持着竖瞳状态,眼白却爬满了红血丝。
他沉沉地看着闻璱,从牙缝里艰难地挤出几个沙哑的字:“你没事……”
闻璱还没来得及回答,他就突然情绪崩溃,声音嘶哑道:“你怎么可能没事?你刚刚差点就死了!
我说过,我早就说过不要靠近我了!
你就那么想死吗?你——”
话语戛然而止,因为闻璱抬起胳膊就是一肘,顶在弓铮皎下巴上。
他的动作毫无一丝犹疑,但考虑到面对的是S+哨兵,还是收了两分力,否则很大概率会被反作用力击得手肘生疼。
而这突如其来的一肘让弓铮皎咬到了自己的舌头,“呜”
地闷哼一声,捂着嘴转开了。
闻璱这才能好好坐起来,一边揉弄自己发麻的手臂,一边道:“不许这么和我说话。”
质问的语气总是令人不爽,显得颇具彭枭风范,闻璱下意识地就动手,完全收不住。
弓铮皎自顾自咽下从伤口中涌出的血,夹杂着唾液,铁锈味却浓得直冲鼻腔。
无需多问,弓铮皎知道,是闻璱又擅自调整了自己的感官。
在靠近闻璱之前,弓铮皎一直觉得,闻璱是个很注意分寸和尺度的人。
也因此,闻璱总是给弓铮皎一种飘忽不定,触不到、留不住的不安定感。
但是,似乎在约定成立之前,闻璱就暴露了真面目——他总是这样睚眦必报,一声不吭地用这种方法来表达一种报复。
又或许,是某种对质疑感到不悦的惩罚。
弓铮皎默不作声,捱过了越来越剧烈的疼痛感和恶心感,等到伤口开始愈合,出血量越来越少,他的感官也逐渐开始恢复正常。
半晌,闻璱冷静下来,将弓铮皎的感官回调,轻声道:“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弓铮皎仍然偏着脸,喃喃着重复那些话:“你刚刚差点就死了,你的呼吸和心脏停跳了十八秒,而我居然才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