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尴尬,但这一切本可以不必发生,因为含一片漱口片就好了。
生病让人大脑迟缓,让阴险的人趁虚而入。
闻璱的目光落在弓铮皎身上,凉得像幽灵:“我睡觉的时候,你有没有干什么?”
“啊?没什么啊……”
弓铮皎显出一种亏心事被抓包的慌张,“就是,呃……”
闻璱眯了眯眼睛。
他说这话本来只是想藉机翻旧账,审一审弓铮皎为了给他刷牙故意装傻忘记漱口片的事,没想到看这反应是诈出了意外收获——弓铮皎居然还真的敢做什么?
弓铮皎心虚但又坦诚地拿出终端,春秋笔法道:“就,跟你自拍了几张。”
如果几百张也可以被粗略地算作“几”
的话。
闻璱有点无语,他确实无意追究这种小事,最终只能把刷牙的事也轻轻放下。
过了一会,列车到站停车,逄靥星背着包过来,准备和他们一起下车。
他装模作样地捂住眼睛,实则五指伸展,指缝里明晃晃地露出来两只眨都不眨的眼睛,怪声怪气道:“我来了啊,喂食play可以暂停一下了啊。”
闻璱:“……”
“什么喂食?”
闻璱皱眉。
话音刚落,弓铮皎把那包用夹子塑封好的辣椒酥递到闻璱面前,颇带几分转移话题地问:“还吃吗?”
闻璱完全不记得还有这回事了——但细细想来也很合理,他为什么要去刷牙?肯定是因为吃了东西。
逄靥星吹了个口哨:“享受完就忘,我们哨兵真是……”
没来得及把话说完,他被突如其来放大了几十倍的噪音激得捂住耳朵,甚至不住干呕出声。
好在噪音来得突然去得也快,逄靥星站直时彻底消停了:“我闭嘴,我保证。”
有段时间没被闻璱教训过了,他下意识地油嘴滑舌起来。
闻璱扫他一眼,拎起自己的背包越过逄靥星下车。
不过没忘记捞走那包辣椒酥。
弓铮皎跟在闻璱身后,路过逄靥星时,逄靥星冲弓铮皎做了个口型:“你看,他超保守的。”
“……”
弓铮皎无语,“你真是纯粹的活该。”
轨道交通集运站就有定时发往水盘镇的大巴,他们运气很好,赶上了最后一班,而且没有其他乘客。
车上人少,让弓铮皎和逄靥星的呼吸能通畅些,闻璱便没花心思在调理哨兵感官上,安心地披上外套继续休眠。
等到他再次醒来时,天边已挂上了一轮弯月,而弓铮皎和逄靥星两人面如菜色,彷佛被吸干了精气。
水盘镇这些年变化不大,车站离逄闻璱家不算远,徒步走二十来分钟就能到。
一路上道建筑物不太多,道路两旁都是不同的果园,但种的都是同一种果树,如今正是丰收时节,枝叶里到处是漂亮的果实,只是夜色下不太鲜明。
都是荔枝树。
弓铮皎觉得自己不该意外,绩州盛产荔枝这件事他早就知道了,逄靥星说闻璱家是开果园的,他也早就知道了。
但是不知为何,他从来没有真的这样设想过。
原来把闻璱荔枝塑根本不是他的一厢情愿……闻璱本来就是在荔枝树下长大的小鹅。
可他为什么会那样想呢?明明第一次见闻璱时,他还不知道闻璱的家庭情况。
这个问题或许不需要深究一个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