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程颐抱着一沓文件推门而入,脚步轻快。
“陆总,这是您要的季度市场分析初稿,还有十分钟后的视频会议材料也准备好了。”
他将文件放在宽大的办公桌上,目光习惯性地扫过老板,准备汇报下一项日程。
视线却在触及陆隅嘴角的瞬间顿住了。
那道细细的、带着点暗红血痂的破口,在陆隅那张向来禁欲冷峻的脸上,看着异常的违和。
“陆总……您的嘴角?”
程颐下意识地开口,食指指了指自己的嘴唇。
这伤……看起来可不像是不小心刮的。
陆隅签字的手几不可查地停顿了半秒。
他缓缓抬起眼,深邃的目光落在程颐脸上,平静无波,仿佛在确认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几秒钟的沉默,空气里似乎有什么微妙的东西在发酵。
程颐被这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正想解释自己只是关心,却见陆隅的嘴角极其轻微地向上牵动了一下。
接着,陆隅收回目光,重新看向屏幕,薄唇轻启,吐出三个字,语气平淡得像在陈述今天的天气:
“小猫挠的。”
“啊?”
程颐一时没反应过来,以为自己听错了。
陆隅却不再解释,修长的手指点了点桌上的文件:“放这儿。
会议提前五分钟提醒我。”
“……好的,陆总。”
程颐压下满腹的惊涛骇浪和无数个问号。
老板什么时候养猫了?
什么品种的猫能挠到老板的嘴?
这得多激烈的“玩耍”
?
职业素养让他迅速恢复了专业表情,恭敬地应下,转身退出了办公室。
厚重的门轻轻合拢。
办公室里重新恢复了绝对的寂静。
阳光的轨迹在地板上无声移动。
陆隅的目光依旧停留在屏幕上跳动的数据和图表上,但思绪飘回了那个被他裹进被子、羞恼踢人、最后却乖乖蜷在他气息里沉沉睡去的“小猫”
身上。
他下意识地用舌尖轻轻舔过嘴角那道微小的伤口。
一丝极细微的刺痛传来,并不恼人,反而像带着电流,瞬间勾连起昨夜唇齿间那份滚烫的柔软、那声细弱的呜咽、那氤氲着水汽的湿漉漉眼神、还有那滑落肩头、泄露的令人心颤的春光……
昨夜强行用冷水浇熄的火焰,似乎又在血液深处隐隐复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