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焱摇着头,走近几步,眼神毫不掩饰地在保时捷和林澈身上来回扫视,“不愧是榜上了陆家这棵大树啊,瞧瞧,这待遇,直接摇身一变,成开保时捷的人上人了?这车,陆总送的?还是……借你开开过过瘾?”
他刻意拉长了“人上人”
三个字,语气里的讽刺几乎要溢出来。
林澈关上车门,落锁。
冰冷的金属钥匙硌在掌心。
他转过身,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却像淬了冰,直直地看向齐焱。
那股在医院里被刻意压制的、属于陆家人的气势,在齐焱恶意的挑衅下,无声无息地弥漫开来。
“齐焱,”
林澈的声音不高,甚至算得上平静,却带着一种穿透空气的冷冽,“既然你知道我榜上的是谁,那就识相点,滚开。”
齐焱脸上的假笑一僵,似乎没料到林澈会如此直接地回击,而且语气如此强硬。
林澈向前逼近一步,两人之间的距离骤然缩短。
他微微仰头,看着比他略高的齐焱,眼神锐利得像手术刀。
“秦濡我都不放在眼里,你算什么东西?”
林澈的声音压得更低,却字字清晰,带着不容置疑的警告,“再敢在我面前阴阳怪气,或者让我听到任何关于我的闲言碎语……”
他伸出手,食指不轻不重地戳在齐焱胸口心脏的位置,指尖带着不容忽视的力度。
“我不介意让你亲身体会一下,想碾死一只蚂蚁,有多容易。”
林澈收回手,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轻蔑,“懂了吗?”
齐焱被那一下戳得心口一窒,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他看着林澈的眼睛,那里面不再是过去那种温和的、偶尔带着点疏离的平静,而是一种冰冷的、居高临下的漠然,仿佛他真的只是路边一颗碍眼的石子。
那眼神里蕴含的东西,让齐焱脊背瞬间爬上一股寒意。
他想起了秦家如今的下场,想起了秦濡被狼狈扫地出门的传闻,想起了陆隅在医院高层会议上那令人胆寒的威压……
所有的嫉妒、不甘和逞强,在对上林澈此刻眼神的瞬间,如同被戳破的气球,迅速瘪了下去,只剩下后怕。
“我……”
齐焱喉结滚动了一下,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嘴唇动了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林澈没再看他一眼,仿佛他只是空气。
他整了整自己的衣领,神情淡漠地越过僵在原地的齐焱,径直走向通往地面的电梯间。
直到电梯门“叮”
一声打开又合拢,林澈的身影消失,齐焱才像被抽干了力气般,重重地靠在冰冷的承重柱上,额头上渗出一层细密的冷汗。
他看着那辆安静的、线条优美的保时捷,第一次如此清晰地认识到,林澈,再也不是那个他可以随意嘲讽挤兑的。
他是陆隅的人。
而陆隅的怒火,是他,乃至整个秦家,都承受不起的。
电梯平稳上升,狭小的空间里只有林澈一个人。
他靠在冰冷的轿厢壁上,微微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