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血珠密密麻麻地溅落在他光洁的额角,甚至还有几滴沾染纤长浓密的睫毛上,顺着那精致的鼻梁缓缓滑落,将他原本浅色的衣领瞬间染透,湿漉漉地贴在皮肤上。
满室狼藉,血腥味瞬间浓烈地弥漫开来。
陆迟捂着自己剧痛流血不止的鼻子,踉跄着倒退了好几步才勉强站稳,指缝间不断涌出的鲜血染红了他的双手和前襟,剧痛和震惊让他眼前阵阵发黑。
他透过指缝难以置信地看着墙边那个满脸是血,眼神却依旧折磨不透的林澈。
“你……你他妈敢……”
陆迟的声音因为鼻子受伤和极致的愤怒而变得怪异扭曲,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暴怒和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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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真的是蒋停云绑架了林澈吗?”
陆锦书的声音带着哭腔,眼睛红肿的不成样子。
林澈已经失踪了十几个小时,每一分每一秒都像钝刀子割肉。
陆隅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背对着她,窗外是沉沉的夜幕,他几乎维持着同一个姿势很久了。
昂贵的西装外套被随意扔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衬衫袖口卷到手肘,露出紧实的小臂,上面青筋微微贲起,指间夹着一支燃了半截的烟,烟灰积了长长一截,摇摇欲坠。
他没有回头,十几个小时不眠不休的搜寻以及深不见底的恐惧,几乎要榨干他所有的理智。
他不敢去想陆迟那个疯子会对林澈做什么。
每一种料想过的可能性都狠狠扎进他的心脏,搅得他血肉模糊。
“哥?”
陆锦书又小心翼翼地唤了一声,声音抖得厉害。
陆隅终于有了反应,极其缓慢地转过了身。
此刻陆隅那双深邃的眼睛,布满了骇人的红血丝,当陆锦书看清陆隅的脸时心脏猛地一缩,倒抽一口凉气。
“不是他。”
陆隅伸手用食指和拇指将猩红的烟头一把捏碎,像感觉不到痛意一样缓慢开口。
陆锦书一愣:“不是蒋停云?那……”
“是陆迟。”
陆隅打断她,语气依旧平静得可怕,但陆锦书却从中听出了山崩地裂前的死寂。
“蒋停云是被逼的。
陆迟捏住了他蒋家的死穴。”
陆隅保持着冷静,只是向陆锦书简单陈述事实,没有多余的解释。
“陆迟?!”
陆锦书失声惊呼,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那个名字本身就代表着疯狂和毁灭!
“他……他抓林澈做什么?!
他疯了吗?!”
“他早就疯了,他想毁了我的一切。
澈澈……是他选中的那把刀。”
“那……那林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