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念头一闪而过,立刻被他强行压下,冷汗却瞬间浸湿了后背。
顾轻是个界限分明的人,会和朋友吐槽工作上遇到难缠的客户,谈谈起精妙的股票投资,但绝对不会把私事拿出去和朋友说,隐私对他来说尤为重要。
这点和沈瑜截然相反,两人在这点上磨合了许久。
他是个忍不住要秀恩爱,乐于分享自己生活的人,早些年朋友圈几乎全是他分享的日常,不过也不是什么人都能看到,他有个自己暗搓搓炫耀的圈子。
沈瑜做了几个深呼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当下找到顾轻才是最重要的,面子算什么。
他重新拿起手机,找到了高春晓的号码,这个顾轻的铁哥们脾气最爆,也最有可能知道内情。
沈瑜在脑子里飞快地过了一遍预想的对话方案,按下了拨号键。
铃声像是响了一个世纪那么久,才被接起,高春晓的声音像是淬了冰,暴躁得几乎要冲破听筒:
“沈瑜!
你他妈到底有完没完!
脑子有病就赶紧去治,别来烦老子!”
沈瑜心脏一缩,语速飞快,生怕下一秒就被挂断:“我知道你们现在对我有意见,但现在情况紧急!
我是真的、真的十分需要知道顾轻在哪里?我很担心他!”
他刻意放低姿态,声音里甚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哀求。
“他在哪儿我怎么知道!”
高春晓语气极其不耐烦。
“你们肯定知道些什么!”
沈瑜几乎要吼出来,又强行压下,“晓哥,如果以前我有什么得罪的地方,我真心实意向你道歉!”
这句道歉道得他自己都觉得陌生又有点说不出的屈辱,“我现在就在他老家这边,找不到他人,电话关机,消息不回,要是知道的话,能不能告诉我他在哪儿?我只要确定他没出什么事。”
窗外的霓虹灯光透过没拉严的窗帘缝隙,在他脸上投下明暗不定的光影,像他此刻摇摇欲坠的心境。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意味不明的、极其轻蔑的冷哼:“用不着跟我道歉,我们不是一路人。
至于顾轻在哪儿?我再说一次,我不知道!
他又不是我男朋友,去哪还需要跟我报备?”
“你真不知道?”
沈瑜不死心地追问,心却一点点沉下去。
“不知道不知道!
你要我说几遍!”
高春晓的耐心显然告罄。
沈瑜知道硬问无果,深吸一口气,换上了更卑微的祈求口吻:“那……那他最近有没有和你联系过?如果他联系你,能不能……麻烦你告诉他,让他给我回个电话?”
沈瑜是真的束手无策了,他从未在顾轻的朋友面前如此低声下气。
电话那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沈瑜这幅前所未有的小心翼翼、近乎摇尾乞怜的模样,似乎终于让高春晓的怒火平息了一丝。
半晌,高春晓的声音再次传来,虽然依旧冷淡,却少了点刚才的暴躁:“不能。
你们之间的事,我不想掺和。”
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措辞,最终还是看在对方那点可怜的焦急份上,冷冷地提点了一句:“沈瑜,你知道顾轻最厌恶什么吗?”
沈瑜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一种不祥的预感攫住了他:“……什么?”
高春晓的声音清晰地、一字一顿地传来,像冰冷的锤子敲在沈瑜心上:“总结起来就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他有很严重的感情洁癖,生理和心理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