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让我有些……嗯?失望,沈瑜,过了几年没滋没味的白开水生活,还没腻歪?你们根本就不是一路人,为了一个人苦苦压抑自己的欲望多难受啊~”
他伸出手指,没有触碰沈瑜,而是隔空轻轻划过他紧抿的唇线,眼神充满了赤裸裸的挑逗和征服欲。
“够了,你那一套对我没用!”
沈瑜猛地推开他,胸膛剧烈起伏,声音却透着一丝色厉内荏的虚弱。
向斐的话语像毒液,精准地刺入了他内心最隐秘的角落,撕扯着他努力维持的平静假象。
向斐被他推开也不恼,只是无奈地耸耸肩,眼神却依旧灼热。
“我只是鼓励你诚实地面对自己的内心,何必自欺欺人呢,你根本不想结婚……约定成俗的仪式,一张盖了章的纸,难道就能约束人的欲望吗?”
他看出沈瑜此刻的抗拒达到了顶点,知道再纠缠下去也得不到想要的回应。
他优雅地整理了一下衬衫的领口,准备离开。
然而,在转身的刹那,向斐像是想起了什么,又缓缓回过头。
他脸上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了然和玩味,欣赏着沈瑜强作镇定却难掩狼狈的表情,仿佛在看一头在牢笼边缘焦躁徘徊的困兽。
“哦,对了,”
向斐的声音轻飘飘地传来,“那晚在酒吧,你亲口说的——你说,婚姻是桎梏,是牢笼,是昏暗得看不见未来的隧道……让你害怕又恐惧,这些话——不知婚礼的另一位主角听了会作何感想?”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满意地看着沈瑜脸色精彩的变化,在对方危险的视线下,他伸出手风度翩翩地道歉:“当然了,我爱上的是你,哪里有时间去打扰无关紧要之人,不过——人与人的缘分总是很奇妙,万一哪天我们遇到……沈总希望我怎么说?”
“向斐!”
沈瑜警告地瞪着他。
“一边害怕被婚姻吞噬,一边又用所谓的责任把自己牢牢锁在里面……沈总,你真可怜呢。”
留下这句诛心之语和一阵低沉愉悦的笑声,向斐像一只优雅又危险的猎豹,转身消失在吸烟区的拐角。
只留下沈瑜一个人,背靠着冰冷的墙壁,大口喘着粗气,额头上全是冷汗。
向斐的话像魔咒般在他脑海里反复回响,他厌恶向斐,厌恶他的纠缠,厌恶他带来的风波……
可内心深处,他的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一种混杂着厌恶、恐惧、以及一丝隐秘的刺激感,像野草一样,在恐惧的废墟中悄然滋生。
他狠狠一拳砸在旁边的墙壁上,指关节传来的剧痛也无法驱散心头的混乱与惊悸。
刚送走一波前来探望的朋友,病房里还残留着些许热闹的余温。
顾轻刚重新打开笔记本电脑,准备加入提前定好的视频会议,就听见门被小心翼翼地推开一条缝。
高春晓脑袋鬼鬼祟祟地探了进来,左右张望了一下,见没其他人,做贼似的飞快溜进来,反手关上门,对着顾轻不停地比划着手势。
顾轻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得暂停会议,摘下耳机,揉了揉眉心:“又怎么了?鬼鬼祟祟的。”
高春晓嘿嘿一笑,凑到床边,一屁股坐下,拿起桌上的苹果在手里抛着玩。
“我说顾总,你这爱岗敬业也得有个度吧!
刚送走人,转头就开会,你这身体是铁打的不成?”
顾轻揉了揉手腕,“劝我不如来帮我。”
高春晓收起嬉皮笑脸,换上几分正经,“你知道老雷吗?就那个以前跟我们宿舍拼过酒,号称‘雷三斤’的老雷?”
顾轻一怔,眼神认真了些:“老雷?他怎么了?”
这段时间焦头烂额,很久没和老朋友们聚会,老雷的老婆和他算半个同行,也是个画图画几个通宵的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