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事啊,哪有婚礼一个长辈都没有的!”
林远真心为他们高兴,家人能来祝福再好不过了。
他的声音瞬间轻松了八百倍,长长舒了口气,“差点吓死我了,没吵就好!
没吵就好!”
沈瑜越听越觉得不对,夹着烟的手指放下,“我们婚礼延期,怎么也没到吓死你的地步吧,你是不是干了什么蠢事!
??”
“没有,绝对没有!
我发誓!”
林远的声音立刻拔高,透着十足的心虚,“干蠢事的另有其人,这不……这不托我来探探口风嘛,不过知道你们感情没问题兄弟我就放心了,先挂了啊!”
“不准挂!
把话说清楚!”
沈瑜厉声喝止,好不容易和顾轻解开误会,他可不允许这帮不着调的朋友再捅娄子。
“到底什么情况?谁让你探口风?探什么口风?”
被他这么一吼,林远在那边似乎被噎了一下,支支吾吾地说:“呃……真不是什么大事。
就……就前几天,顾哥好像找你没找到,电话打到我们这儿了。
我们几个接到电话都挺懵,老老实实说没跟你聚。
结果赵宇那傻逼在飞机上本来没接到,在酒店看到给他打的两个电话脑子一抽,可能是想帮你圆场,打过去说正和你喝酒呢…这不回来一对口供,他心里没底,怕坏了你事,让我问问……”
沈瑜捏着手机的手指骤然收紧,骨节泛白,“哪天的事?”
“前两天吧,具体日期忘了。”
他脑中警铃大作,顾不上听林远后面的话,匆匆应付两句就挂了电话。
立刻翻开通话记录——那几天,顾轻的未接来电像一串刺目的红点,密密麻麻地排列着。
他当时在干什么?可能在和父母周旋,可能在为智能云项目焦头烂额,也可能……在某个酒吧喝得烂醉。
他只记得后来接通时,顾轻语气似乎有些疲惫,但问起也没什么急事,他便没放在心上,甚至可能敷衍了两句。
原来……原来顾轻那时候满世界的找他,事已至此,也不好问当时找他有什么事,或许顾轻自己都忘了赵宇随口编的瞎话。
这么安慰着自己,他他猛地想起顾轻那双盛满失望和质问的眼睛——“你对不对得起我的信任?”
原来那份质问,不仅仅是因为看到脖子上的吻痕,还因为他这段时间积累的种种不正常——不接电话、行踪不明、甚至朋友都在帮他撒谎。
他以为在医院里靠着解释和保证,已经抚平了顾轻的疑虑,两人重归于好。
现在才知道,还埋着这么大一个雷。
沈瑜颓然地坐回冰冷的椅子,指尖的烟灰簌簌落下都浑然不觉。
现在去跟顾轻解释赵宇的谎言?可他们才和好。
而且,解释这个谎言,势必要牵扯出他当时真正在做什么,一旦追问下去无异于在刚结痂的伤口上再捅一刀。
他烦躁地把烟摁灭在垃圾桶顶盖,又点燃一支,狠狠吸了一口,浓烈的烟雾呛得他直咳嗽。
就在这时——
“什么事让我们意气风发的沈总,坐在这里愁云惨雾,连烟都抽得这么……悲壮?”
一个带着磁性笑意的声音,突兀地在身旁响起。
沈瑜浑身一僵,猛地转过头。
向斐不知何时出现在他旁边的椅子上,姿态闲适地翘着二郎腿。
他今天穿了件深V领的丝绒衬衫,领口敞开,露出精致的锁骨,嘴角噙着一抹玩味的笑意,那双眼睛毫不避讳地、充满侵略性地锁在沈瑜脸上。
沈瑜指尖夹着的烟瞬间滚落在地上,像被毒蛇咬了一口,猛地起身,后退好几步,眼神警惕地扫视四周,压低声音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