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人影都没见着!
我还以为你忘了家门朝哪边开,不要这个家了!”
这抱怨来得又急又冲,远超平日撒娇的范畴。
顾轻微微一怔,随即伸手覆上沈瑜放在方向盘的手,指腹轻轻摩挲他的手背,声音温柔却难掩倦怠:“我的错,是我没有合理规划好时间。
几个项目和比赛正好撞在一起了,实在分身乏术。
好在都告一段落了,接下来我保证准时下班去接你,多陪陪你好不好?”
沈瑜嘴唇翕动,似乎还想继续控诉,却在转头看清顾轻脸色的瞬间哽住了。
暖黄的车灯下,顾轻眼底的青黑和眉宇间深重的疲惫无所遁形。
他满腔的怨气像被戳破的气球,迅速瘪了下去,化为一丝心虚的心疼。
“……我、我也就是说说。”
沈瑜的声音低了下去,别开视线,“我知道你是为了我们以后……可你也得注意身体,这么熬下去累病了怎么办?”
这话语里的关心是真实的,却也像是为了掩饰刚才的失态。
顾轻心里一暖,捏了捏他的手:“嗯,知道了,谢谢。”
“谢什么谢!”
沈瑜的表情瞬间又有些别扭,像是被这个词烫了一下。
他用力抽回手,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躁,“顾轻,我们是恋人,马上要结婚,成为法律意义上的一家人!
我关心你,不是要你道谢的!
你……你总是这样!”
他像是在指责顾轻的“生分”
,又像是在为自己莫名的情绪找出口。
顾轻没再说话,只是疲惫地仰靠在副驾上,闭目养神。
沈瑜发动车子,驶向家的方向,车厢里沉默蔓延,只有引擎的低鸣,沈瑜几次想开口打破寂静,最终只是抿紧了唇。
回到家已是凌晨,顾轻累得几乎虚脱,但刻在骨子里的习惯让他无法忍受不洗澡就上床。
沈瑜跟在他身后,语气带着深深的关切:“累成这样了还洗什么澡啊?我又不嫌弃你,先休息要紧!”
顾轻只是摇摇头,坚持走进了浴室。
当顾轻擦着湿发出来时,沈瑜已经拿着吹风机等在门口,另一只手还端着一杯热牛奶。
灯光下,两人视线交汇。
顾轻停下动作,仔细打量着沈瑜——对方眼底有血丝,神情间藏着一丝强撑的镇定和不易察觉的焦虑,他敏锐地捕捉到了那份不对劲。
“宁宁,”
顾轻的声音带着探究,“你今晚……有点不对劲。
发生什么事了?”
沈瑜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眼神快速闪躲:“能有什么事?瞎想。”
他快步上前,不由分说地把牛奶塞进顾轻手里,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强硬,“赶紧去床上躺好,我先给你吹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