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轻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没有起身,也没有回应那束鲜花,只是轻轻地把玩着玉佩,声音冷淡:“有心了,我这点小伤,还劳烦你亲自跑一趟。”
“说吧,这次来打算演什么戏码。”
顾轻直接挑明他的来意。
姜未似乎并不在意顾轻的冷淡,他拉了把椅子坐下,身体前倾,看似关心地问道:“你的膝盖怎么样了?医生怎么说?需要住院多久?还有,这玉佩……我记得你一直戴着,它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顾轻轻轻一笑,那笑容里却藏着几分讽刺:“姜未,你这么关心我,我还真是受宠若惊。
这里没有旁人,直接进入正题吧。”
姜未的笑容微微一僵,但他很快调整好了情绪,继续说道:“你应该知道我为了什么而来。
我手里有十年前你和林立生的交易记录。
我想,我们是不是应该找个时间,把这件事从头到尾说清楚?”
这是第二次听到这个名字,顾轻心中一凛,醒来后旁敲侧击问过余一成,据说是造成姜未家破人亡的赌徒,十年前他施以援手替姜未还上这笔赌债,林立生拿到钱便远走高飞,消失得无影无踪。
难道说里面还有什么内情?
他看向仿佛拿捏住自己把柄的姜未,淡声问:“看你的意思不像是来找我问林立生的事,而是来定我罪的。”
“我一直很感激你当时施以援手。”
姜未认真地说道:“即使后来你强迫我和你结婚,至少当时我是感激的,可是我最近才得知引诱我爸去赌博的林立生,早早地就在为你做事,你说我该不该定你的罪?”
“看来你已经调查清楚了,既然如此,又来找我做什么?”
顾轻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你觉得被我欺骗了,我才是幕后凶手,拿到所谓的证据马不停蹄要来审判我的罪过。
可是…姜未,你被我骗了十年,怎么能保证其他人不会骗你?”
旁人指的是谁,两人心知肚明,姜未的脸色微微一变,但他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他看了顾轻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犹疑,但随即转向顾轻,语气变得更加坚定:“方容没有理由欺骗我。
倒是你,应该十分恨夺走深海的方容,我不会在被你愚弄。”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似乎我的把柄都在你们手上,方容撺掇你来的目的又是什么?”
顾轻冷笑一声,懒得兜圈子,林立生的人他都忘了,过去的是是非非就像罗生门,但对方第一时间不是采取直接手段,那么这里面多半是要利益交换了。
“方容最近遇到的难题,是不是你做的手脚?”
顾轻摩挲着玉佩,淡淡地说道:“你们不是认定了是我做的?我说不是,有人信吗?你告诉他,如果有实质性证据完全可以直接来找我。
包括林立生的事,我建议你采取合法手段维护自己权利,偶尔用一用肩膀上那个东西,对你来说不是件坏事。”
姜未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他看了顾轻一眼,对方看他的眼神带着几分嫌弃。
没想到顾轻连装都不装了!
“方容已经找到林立生,过几天你出院应该就能见到他。”
“我很期待。”
顾轻不是很担心,如果真是他指使林立生引诱姜未他爸赌博,事后林立生还活得好好的,那么他肯定留下了不被牵连的证据。
姜未被他的话气得脸色铁青,他瞪着顾轻,对方展现的是他和方容未曾预料过的淡定,这不在他们预料之中。
他强撑着补充:“顾轻,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
方容背后力量强大,而你一无所有,林立生的口供如果对你不利……”
“那是我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