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傲慢的家世、资本与手腕,所以才显得不那么让人难以忍受。”
殷野淡淡道,人人都想从顾轻手里获得些什么,卑躬屈膝也觉得是种荣幸。
蒋维奇对顾轻一向厌恶,殷野无意为顾轻辩解。
“殷野,对外我从不质疑你任何决定,但……你对顾轻是不是过于留情了?你对他了解多少?优柔寡断的下场你比我清楚。”
蒋维奇提醒道,顾轻不是第一次把殷野当棋子,所谓的了解不过是一些长期生活习惯、处事风格,这些都不足以纳入重大决策参考意见,他仍坚持自己的猜测,顾轻一定在准备着反击!
殷野皱了下眉,“你说得是一种思路,我会考虑的,不用担心我会被蒙骗。”
“议会那边派人送来的东西……你怎么想?”
据说能神不知鬼不觉影响人的脑子,神智混乱一段时间,便会成为彻底的傻子,任何仪器都难以查出具体问题,安全无风险。
“实验室怎么说?”
“已经实验了三轮,副作用很小。
议会和顾轻的仇恨可以追溯到上上任议长,不可能放任顾轻活着碍眼,内阁那边也迫不及待要将顾轻带走定罪,你还打算拖下去?”
蒋维奇恨不得亲手杀了顾轻,考虑到目前议会与内阁虎视眈眈,顾轻手底下不知握着什么底牌,不能轻易让人死了引发内部混乱,变成傻子刚好省了他们的后顾之忧,还不用担心傻子的他会泄露任何隐秘。
甚至于对顾轻本人来说也是件好事,总比清醒地看着自己失去一切,沦为阶下囚,被曾经看不上的敌人折辱要好得多。
他认为这个处理方式一举几得,不明白殷野还在犹豫什么。
第7章
“议会的东西…这个世界没有无缘无故的‘好心’,有这个东西为什么早先不拿出来?”
殷野不愿意在这个话题上多说,一锤定音,“议会和内阁蛇鼠一窝,都没安什么好心,先拖着吧。”
话锋一转,说回眼下的难题:“麒盛是顾轻从我爸手里抢来的,抓住这一点就能从根源上瓦解他的反击,这才是当务之急。”
顾轻排行老三,怎么也轮不到他继承麒盛,继承权不符合家族规定,这一点已经能证明他是窃权。
反而他们属于拨乱反正,殷野要的就是率先站在道德制高点让所有人闭嘴,对内承认他的合法性。
“如果能找到你爷爷藏起来的那份遗嘱就好了,或者找个当年的见证者出个面……”
蒋维奇略感遗憾,顾轻掌权多年肯定早把这些隐患清理干净,人海茫茫,他们到哪里去找证据。
殷野猛地坐起身,靠枕随动作滚落到地上,“还有一个人知道实情。”
“谁?”
“我大伯可是结了婚的。”
顾老大当年已经执掌麒盛,是人尽皆知的下一任掌权人。
如果不是意外车祸离世,根本不会让顾轻钻了空子,也不会发生之后的事。
蒋维奇跟着兴奋起来,“对啊,你大伯的遗孀住哪里?我们去请她出面作证人!”
殷野的兴奋持续很短,很快理智重新占据主导,黑眸看向墙上那张只有两人的全家福,“自从大伯去世,她就失踪了,要找恐怕会让许多人关注…算了,顾轻连亲二哥都能下手,要是知道我们去找她,肯定不会放过她。”
过去的事早已过去,何必再牵扯不相干的人进来,万一出了什么意外,他怎么跟大伯交代。
殷野放弃了这个打算。
“顾轻当年是怎么瞒着你父亲,绕过前任家主拿下麒盛的?他的人还没交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