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考虑到敌方可能是远超我们认知的强敌,我们觉得此举或许是一种保护,为此想方设法、抓紧时间提升实力,努力修炼,为了最后的‘反攻’做足准备。”
“可你却在这个时候告诉我,世界意识曾经主动犯下滔天大罪,然而祂是有苦衷的,但哪怕我们想要理解祂、协助祂,以我们如今的能力依然什么也做不到。
所以,我们仍要听从你们的指引与安排,继续以你们棋子的身份踏上遍布迷雾的绝路……”
“说这些话的时候,难道你一点也不觉得,这是在美化与掩饰祂的恶行吗?”
反正已经摊牌,岳听溪干脆继续说下去,“上辈子入侵者使用系统道具将我变作‘提线木偶’,我看你们如今的做法也与他差不多!”
至于世界意识与救世天平这一路所谓的“协助”
,说到底不过是试炼与赌局的一环罢了!
谢芝始终安静地聆听着,见岳听溪的话语到此为止,她却颇为满意地掩口笑了出来。
“你如今得知的真相已经足够多了,但仍然对于破局之法毫无头绪,不是吗?”
她轻声反问,“那就继续沿着我们‘指引’的道路往前走吧,看看这条绝路的尽头到底有什么。
是一个必须有人坐镇的王座,还是你自己所期望看到的风景。”
说罢,她拂袖将岳听溪的灵识直接从芥子冰轮内驱逐出去。
岳听溪该骂的其实骂得差不多了,然而救世天平这态度着实令她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发现自己被赶出来时,她暴脾气“噌地”
上来了。
因着秦溯流仍在昏睡休养神魂,她暂时无人倾诉,索性一把抓起芥子冰轮,瞬移到外界,又斩了一波尸鬼大军。
时刻留心外界情况的蔺风轻和罗烟纱都吓了一跳。
“听溪怎么突然跑外边去了?”
罗烟纱惊魂未定地问,“她不是跟大小姐进休息舱了吗?”
“可能是又商量出了什么特殊情况,所以才去证实一下?”
观察着岳听溪那副凶狠的攻击架势,蔺风轻不确定地猜测道,“你瞧,那些行尸的血肉越来越像真人,更逼真,也更难让它们失去行动能力。”
但无论如何,现下岳听溪都不适合待在外头,她推测归推测,还是赶紧传音喊人回来。
岳听溪也清楚自己应当保存实力,只是她如今实在太愤怒,非要发泄一番才行。
被蔺风轻一叫,她猛然想起秦溯流还独自留在休息舱。
大小姐昏过去之前,她们定了名为“死别楔”
的魂契,又说了那样的话,万一大小姐醒来没看见她……
她没再想下去,只是顺手取了些尸血与再生能力越发顽强的血肉,瞬移至飞舟内,交由蔺风轻紧急研究,再给自己施了个净污咒,才返回休息舱。
——她最不想见的景象还是发生了。
秦溯流不知何时苏醒、坐了起来,此刻怔怔地看向某一处,手也放在她先前坐过的地方,攥紧了褥子。
岳听溪立即大步赶过去,从背后拥住她,双腿也化作蛇尾,游上来盘在她身上。
“我没走!
我只是……听到了一些混账话,很生气,气得要炸了。”
她主动蹭在秦溯流肩头,如实解释,“你得休息,我就出去把尸鬼大军又打了一顿……”
“谁惹你生气了?”
秦溯流刚醒过来,神魂损伤还有待恢复,声音听来有些虚弱,但更多的是轻柔,“入侵者么?”
这一飞舟里都是自己人,毕方从前再讨厌岳听溪,如今也晓得她脾气,不会主动去闹她,哪怕是急性子的摘星阁六长老柳霜寒,身旁还有五长老盯着,一出言不逊就会被呵斥,应该不至于冒犯她,而她似乎也并不在意六长老的冷嘲热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