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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着南慈，邵瑛才感觉得到南慈身上那一丝微不可察的颤抖。

这才真正让邵瑛确定了，南慈刚才害怕他邵瑛出事。

这个认知让邵瑛既欢喜又愧疚。

欢喜的是，南慈心底是在乎他的，愧疚的是，他对南慈的要求太高了。

他太过想要得到南慈的回应，却忽略了南慈还在生病。

明明南慈都在慢慢学习怎么回应他。

邵瑛声音嘶哑，他捧着南慈的脸颊，“刚才的情绪，叫担心，就和当初你当着我的面跳下冰缝。”

“当时的我，亦和你的心情一样。”

南慈偏开头不说话。

邵瑛心底酸涩，他颤抖着手，抚摸南慈的头发，忽然道：“宝贝，我死了之后，你是不是很难受。”

南慈不懂，不会表达，连哭都哭不出来，但心不会骗人，痛苦会挣扎着从血肉里长出来，成了南慈花白的头发。

邵瑛此刻没有半分南慈生出了人的情绪的开心。

只觉得是他才让南慈经历了这么煎熬的过程。

原本南慈还觉得无所谓，邵瑛爱他他就留下，邵瑛不爱了他就收拾东西走人，可是听到邵瑛那句话。

邵瑛问他是不是很难受。

人是不能被宠爱的，如果没有的时候，受到委屈尚且能忍住，可一旦有人问了，情绪就会和决堤的洪水一样蔓延开来。

南慈不知道为什么，心底一酸，喝了半夜的、没用，废物的酒在此刻好像全部都要发酵出来。

他哽着脖子道：“你死了，我一滴眼泪都没掉。”

邵瑛已经懂了他的口是心非。

【103不会再让你难受】

邵瑛捋开南慈的头发，挂在南慈的耳后，低下头亲亲南慈的唇瓣，“以后不会让你难受了。”

南慈指尖一颤，撇了撇嘴，“继续吹。”

邵瑛笑了一声，他不会做太多的承诺，他只会用时间去给南慈证明。

不过，邵瑛还有一件事想弄清楚，他抿抿唇，握住南慈的手，“如果你不是厌恶我这具身体，那为什么……每次都……”

邵瑛察觉到了南慈微不可察地停顿，直觉告诉邵瑛，一定发生了什么。

如果不是厌恶他的身体，那也许是……发生了什么，让南慈对这种事有心理阴影？

邵瑛认真看着南慈，可过了很久，南慈转移了话题，“躺在雪地里你就不冷吗？起来。”

邵瑛的眼底微不可察闪过一丝失落，不过他也没说什么，把南慈拉起来。

邵瑛低下头给南慈拍身上的雪，谁知道下一刻后颈就猛然一凉。

哪怕是邵瑛都闷哼了一声，抬头一看，南慈眼底满是愉悦的恶劣，手里还抓着一捧残留的雪。

南慈扭头就跑。

邵瑛摸了摸自己后颈快要融化的雪，“南、慈！”

南慈到底喝了酒，跑了没几步就被邵瑛追上，他下意识护着自己的后颈，谁知道邵瑛只是在他的头发上亲了一下。

他这样，反倒是南慈有些不好意思来，他想了想，双手圈住邵瑛的脖颈，刚准备踮起脚尖。

邵瑛却忽然道：“你身上怎么有酒和烟味？对了，你晚上去哪里了？”

其实他很早就发现了，不过先前顾不得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