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怿攥紧他的手,“走,我陪你去。”
SUV在一幢傍山别墅前停稳,秦怿和江恒刚下车,一名警卫队员便应了上来,“恒哥,怿哥。”
“是什么时候的事?”
江恒朝警卫队员点点头,随即抬眼看向贴满警戒线的别墅楼,里头有数十名调查员正在忙碌。
“调查部还没有公布具体时间点,大概是今天下午三点半,周秉正那会毁掉了监视器,我们的人赶来时,就看见房子里正源源不断涌出浓烟,才发现他烧炭自尽了。”
江恒做了个深呼吸,欲要上前,就被警卫队员伸手拦住,“恒哥,调查部还在调查,还不能进去。”
江恒适时退回一步,“他有留下什么东西吗?”
“有,恒哥这边。”
警卫队员对江恒做出个请的手势。
被警戒线围起来的箱子上,摆放着七零八落的东西,被硬生生掰断的电子脚铐,被摔坏的通讯仪,还有张被烧得仅剩半张的信纸。
“摘掉电子脚铐会被电击,姓周的也是够狠。”
那名带路的警卫队员在一旁小声嘀咕。
闻声,江恒扭过头去看他,“那张信纸能拿给我看看吗?”
“当然当然!”
警卫队员被江恒突如其来的目光吓得一抖,赶忙取来那半张信纸,前后看了遍,随即双手递给江恒,“恒哥,是张空白的信纸。”
江恒接过信纸,前后看了眼,便递给了秦怿。
秦怿刚触上信纸,指尖便冒出银白色的光,少顷,他抬眼看向江恒,“他提笔的时候,是想写给你的。”
秦怿知道江恒心情不佳,回家的路上主动请缨去开车,江恒坐在副驾驶位上,神色恹恹。
顶级向导的感知力能看见小部分的过去和未来——
“他是想写给你的,但……”
秦怿攥紧江恒的手,“他没有悔过的迹象,而是想不通计划会因为你而功亏一篑。”
江恒哼了声。
自嘲,不解,愤恨,杂糅在一起,百感交集。
秦怿闻声侧目,他叹了口气,见路况没什么大碍,便按下自动巡航键,随即一步跨过中控区,坐到江恒的腰上,将他搂进怀里。
江恒怔了片刻,便将脑袋埋进他的颈窝里,紧紧回抱住他。
秦怿轻拍着他的背,“想说就说,不想说就抱着我,我在呢。”
许久,秦怿听见耳畔传来江恒的絮絮叨叨,声音很闷。
“他。
我很小就认识他了。
他比我爸小了几岁,跟文欣和劳拉老师差不多大。
我爸说他天赋一般,甚至算差的,但很努力,各种训练都是要将自己练废那样。
他总是偷偷跟着我爸旁边学东西,不爱跟人打交道,也不主动开口让我爸教他东西,偷偷摸摸的。”
“我爸因为看他刻苦又努力,就主动喊他一起来训练。
后来,我爸和他慢慢熟悉了,才知道他孤苦伶仃的没有家人,觉得可怜,便格外地关照他。
那会,我爸带着他和身边的人一起训练,他和爸爸身边的人都混得挺熟的,偶尔没事还会聚会,有时我爸会带我一起,院子里的那个红色的秋千,你刚刚看见了吗?我小时候站在上面玩,他就在后面一直保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