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像托着千斤石,秦怿咬紧牙关,卯足力气猛地拽紧手中的链条,江恒终像如梦初醒般停下动作,他终于如释重负地长舒了口气,重重地砸在床垫上。
咚——
秦怿的高鼻梁被撞得发麻,他不适地啧了几声,就被搂进了个温暖的怀抱里。
“醒了?”
江恒把他抱得很紧,熟稔地轻拍着他的背,又在他发顶上落下几个安抚的吻。
“嗯……”
秦怿闷在江恒怀里吸了吸鼻子,山茶花的沐浴露香气混合着江恒身上特殊而好闻的香气灌入鼻腔,紧绷的身体终于放松下来,他自如地往江恒怀里拱了拱,双手懒懒地回搂他的背。
“做噩梦了?”
江恒将搂得他很紧,耳鬓厮磨地蹭着他的脸颊。
秦怿左右晃了晃脑袋,哼了声没,才发现自己的嗓子确实哑得厉害,声音都闷在喉咙里。
倒不是噩梦,而是春梦。
秦怿一时脸颊发烫。
昨天的婚戒和手链把氛围烘托至极,又赖于两人这十几天来仅是用吻和拥抱浅尝辄止。
踏进家门,刚对上眼,电光火石之间便一发不可收拾。
薄荷叶的气味如从火山喷涌而出的岩浆,在每一寸的空气中奔流不息。
两人像刚开荤的野兽,无声地嘶吼,无休地交缠,连晚餐都是在中场休息的贤者时间匆匆解决。
秦怿脖子上蓝宝石项链,有节奏地拍打着江恒的胸膛,蓝宝石逐渐吸收彼此的体温,变得滚烫而湿润。
江恒盯着那双定定地看向他,渐渐变得痴了的眼睛。
他发现黑暗里有三颗熠熠生辉的蓝宝石。
情浓至极。
江恒给他递来了条项圈,眼里的情意浓得要溢出。
“可以吗?”
江恒试探地问道。
秦怿喉咙一紧,骤然回想起两人共鸣时自己的口出狂言——
【怎么样都行……】
【绑住手脚,蒙眼,不戴都可以……】
【……好吧,在泳池里也行。
】
没专门提到项圈。
但他答应过怎么样都可以。
秦怿做了个吞咽,渐渐向江恒凑近,像献祭般伸出脖颈,“你先帮我把项链脱了,再戴上这个。”
江恒凑过来吻他,话语含糊在剧烈的吻里,“不许摘,永远不许摘。”
江恒把项圈戴在自己的脖颈上,将细长的链条交到秦怿手里,分明居高临下,却是自愿臣服的姿态。
“牵紧我,一辈子都不许松开。”
话音被如狂风骤雨般的吻吞噬。
谁是被掌控的,谁又是掌控者,不得而知。
秦怿累得发不出声音,只得狠狠拽紧链条,江恒便心领神会地放过他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