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秦怿眼白处的银光凌厉,成千上万的精神触手从手心涌现,一半汇成精神光盾,将所有人笼罩在内,另一半凝成精神光盾,直直朝起居室的方向飞射。
砰!
带有刺激性气味的白烟四起,眼前闪烁着老式电视出现故障时的雪花屏。
恰时,一道令人头皮发麻的尖叫声响起,关押在房顶牢笼的巨型鹰兽受到惊吓,长翅疯狂地拍打铁笼,下一秒,高压电发出滋滋啦啦的声音,刺鼻的蛋白质烧焦味瞬间扑面而来,秦怿没忍住干咳了几声。
在场的所有人霎时一片哗然。
许诺趁机挣脱秦怿的钳制,他揉着发红的下巴,却没有了之前的强装镇定。
他环视着这暴露无遗的罪恶巢穴,身体开始无法控制地剧烈颤抖,喉咙里发出“嗬嗬”
的、不成调的怪响。
顷刻间,秦怿的精神触手迅速调转方向,将许诺和精神体白狐团团捆住,精神光刃冲向他的手心,一枚硬币大小的引爆器在虚空中炸成火星。
银白色的强光如同结界将两人笼罩在内,精神触手入侵许诺的大脑,牵制住他的动作。
精神光刃在他的精神图景里驰骋,像带着锯齿的滚轮疯狂滚动,无差别地切割他的思绪。
许诺吃痛,猛地抬头看向秦怿,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极端扭曲的笑容。
秦怿半眯着眼与他四目相对,正想嘲讽事到如今还想着当走狗,许诺却忽地开口,声音陡然拔高,如同濒死的野兽哀嚎,“动手啊——”
许诺脸上的笑容瞬间崩塌,被歇斯底里的绝望取代,眼泪鼻涕不受控制地涌出,他死死拽住秦怿的肩膀,“杀了我!
快杀了我!
!
实验室完了……那个人……那个人会让我生不如死……哈哈哈……走狗?!
对!
我就是条狗!
一条他养了十年、随时可以碾死的疯狗!
!”
他疯狂地抓挠着自己的手臂,留下道道血痕,“他说过!
他说过会让我变强!
成为最厉害的哨兵!
他骗我——那些药……那些针……他说……这都是代价!
变强的代价!
哈哈哈……代价……代价……”
许诺在语无伦次地嘶吼,秦怿的精神触手清晰地捕捉到那些令人发指的画面碎片——周秉正冰冷嘲讽的嘴脸;闪烁着寒光的针尖刺入许诺的静脉;许诺像毒瘾发作般痉挛、哀嚎、磕头求饶;周秉正高高在上地俯视,轻描淡写地说着“这是必经之路”
。
秦怿猛然心一揪,脑海里恰时浮现出江恒被强制入侵的杂念折磨得濒临崩溃的模样,还有江雄在山间羽化作星星点点的画面。
周秉正的手段就是如此。
日日复一日地啃噬着一个人的心智,扭曲他们的信仰,瓦解他们的意志。
能驯服,便成为爪牙;不能,便碾成齑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