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被人发现举报,被撤销了荣誉,还受到严重处罚。
事情过去有些年了,秦怿也忘记了许诺事情的处理结果,自从那事后,就没在总部见过他了。
也许是看错了,或者碰巧是长得像的人,秦怿晃了晃脑袋,没再细究。
恰时右侧屏幕上出现信息验证成功字样,房门洞开,江恒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的模样映入眼帘,秦怿顿时呼吸一滞,不再有心思留意其他,快步走到他身边。
体征检测仪的数据一切正常,心电图有规律地起起伏伏,秦怿抚上江恒的额头,没有异常的温度传进手心,他悄然松了口,顺势开启共鸣。
江恒的精神图景还算状态稳定,虽能看出精神力过度消耗让整个景象黯然无光,但一切仍然井然有序。
Victor累得趴在小木屋旁打鼾,感受秦怿的到来也不过眼皮一抖,甚至没有余力朝他摇尾巴。
秦怿的精神触手抚遍整个图景,一时容光焕发,黑豹的耳朵抖动了动,尾巴努力抬起,但没停留几秒又重新垂了下来,像是用尽浑身力气才跟秦怿打了个招呼。
秦怿忍俊不禁,蹲下揉了揉它的脑袋。
检测仪上显示深度沉睡状态,哨兵向导们精神力受到重创,都会被注射药物沉睡静养,秦怿对此并不陌生。
江恒这一时半刻是不会醒的,秦怿瞥了眼床头柜上的两份晚餐,拿过自己的汉堡,把给江恒的白粥放进保温袋里封好。
江恒睡得很沉,完全放松,面容平静,眉头舒展,五官的攻击性都被削弱,莫名油生出一丝可怜,不像刚才那倔强逞能得让人生气心疼的模样。
见他昏睡着,胆量在病房昏暗的灯光下被助长,秦怿边吃着晚餐,边闷着头自言自语。
“其实,我有很多话想跟你说的。
你信我在去找你的路上又遇到飞行故障吗?感觉跟三年前去支援江雄叔叔的路上一模一样。”
“听起来很扯对吧,但我们从安合林回来那天,我妹给我打电话说,变色龙战机早在三年前就有使用数据,偏偏就是江雄叔叔遇害的那天。
我知道塔里每天大大小小的任务很多,即使是同一天也可能是别人的使用数据。”
“但我怀疑就是周秉正搞的鬼。”
结论出现,秦怿的音量不由得拔高了许多,坚定有力的。
话音刚落,又心虚地看向江恒,他仍沉睡着,呼吸有节奏地此起彼伏。
秦怿愣神瞧了他许久,重重叹了口气,才挤出自嘲的笑,“可我只敢在你睡着的时候说这个,你真的会信我吗。”
一场自说自话的演讲结束,江恒的神情仍然平静,秦怿却莫名的心里一松,压抑许久的话被倾述,倾听者不语,演说者可以自由解读他的意思,沉默就当作是默认得了。
秦怿一时心情雀跃,汉堡三下五除二便进了肚子,正准备起身将包装袋扔进垃圾桶时,手腕突然被轻轻捏住,是秦怿甩甩手就能挣脱的力道,却像是被手铐钳制。
秦怿霎时定在原地,无法动弹,鼓起勇气打量了他许久,见对方绝没有要醒来的迹象,却仍做贼心虚的,赶忙顾左右而言他,“我、我去扔个垃圾。”
捏着他手腕的手无动于衷,秦怿便又补充了句,“扔完就回。”
江恒的手这才放下。
这一插曲惹得秦怿心慌,攥在手心的汉堡包装袋,不知何时被他揉得面目全非。
旁边的检测仪醒目的“深度沉睡”
字样,这种药物效力很足,大概是做梦了,应该不至于听见了这些话。
秦怿做了个深呼吸,倒也说话算数,扔了垃圾便回到江恒身边。
对方睡得很香,表情也不带动的,秦怿撑在床边看了他一会,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表情很凶,盯着江恒厉声说道,“你听见就听见了吧,反正我说都说了。
但我必须强调,你以后再敢像刚才那样逞英雄不把自己的命当命,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话音刚落,手背上忽地抚上一股温热,江恒的手虚虚地拢在秦怿的手上,指腹微不可察地蹭了蹭,讨好似的。
秦怿直接噤声,整个人像被下了蛊,就这样由他牵着,牵了一宿。
这间病房的采光好,秦怿迷迷糊糊间翻了个身,不偏不倚对上正午透进来的强光,刺得眼皮发酸,抬手也没能遮住,自暴自弃滚了几圈,愤然起身。
脑袋还昏昏沉沉的,秦怿撑着脸打量四周。
这是间病房,坐在病床上,中午十二点零三分。
衣服,是那件最可爱的小鸟样式睡衣。
江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