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中央塔也不是这么没人情味的地方。”
王善朝她笑笑,“只是……”
他拖长音调,随即向一旁的助理使了个眼色,助理上前一步,走到秦怿跟前,下蹲,给秦怿扣上了脚铐。
动作行云流水,没一丝犹豫。
这是中央塔最隐晦而又最严重的指认,几乎在暗戳戳地表明,凶手就是秦怿。
文欣一惊,条件反射就要出手拽过秦怿,却被王善不动声色地挡掉,“文向导,请您理解……”
文欣的音调都拔高了,出言就与王善争执道,“中央塔还未开展调查,怎么就给秦怿扣上脚铐?!”
王善示意助理将秦怿往一旁带了带,侧身上前一步,隔开文欣与秦怿的距离。
方才的笑容消失殆尽,王善一字一句,语气严肃,“文向导,公会的信息比您得知的更快,通讯部刚收到江雄牺牲的消息,就已开展初步调查了。
在您回来的路上。”
王善停顿了下,继续说道,“前线战况我们都看在眼里,各位都在奋力抗争,而问题似乎就出在援军身上,秦怿是此行援军向导的队长,身上的嫌疑自然是最大。”
文欣倒抽了口气,被这样离谱的言论激得气血攻心,张嘴就想再与王善争执。
一直一言未发的秦怿突然开了口,“文老师……没事的……”
精神才遭遇强烈冲击,情绪过载,秦怿说出的话都有些词不达意。
文欣心里一揪,江雄能力出众,平步青云,太过耀眼。
中央塔内虎视眈眈他和他儿子江恒的人并不在少数,凶手是那其中的谁都有可能,但唯独也绝不可能是秦怿。
但当时当刻,旁人过多的言论,似乎都像是在为当事人开脱,文欣的张嘴又合上,反反复复,最终还是把想说的话咽了下去。
再开口时,她有商有量,“抱歉王部长,是我情绪过激了,我能跟小怿说句话吗?”
王善给助理了个眼神,助理便松开了秦怿,文欣快步上前,握住秦怿的手腕。
此时人多眼杂,文欣用意念给秦怿传话,“小怿,实话实说就好,不是你做的事,无论他们用什么方法,都要回答说没有。”
“嗯,老师放心。”
秦怿亦用意念回复,他盯着文欣的眼睛,坚定地点了点头。
松开秦怿的手腕时,文欣轻捏了下他的手心,又安抚地拍了拍他的手背,才向王善示意道,“王部长,麻烦了。”
王善朝助理摆了摆手,对方便轻车熟路地将秦怿先行带走。
留下的几位哨兵向导,王善的眼睛依次扫过他们,点了点数目,才扬言道,“那各位跟我们走一趟吧,需要大家配合调查部回答些问题。”
“文向导,您先请吧。”
王善对文欣做了个请的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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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怿被带去了静音室。
静音室的白光倾泻在秦怿身上,他仰面瘫在记忆棉床垫里,四肢仿佛被灌了铅,连抬起手指的力气都被抽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