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怿握住他的手,顺势接过他还未说完的话,有些迟疑的问道,“是持之以恒的恒?”
“诶?你怎么知道?”
江恒惊讶。
“我……”
秦怿回忆起七岁那年,某天晚归回家的路上,被一群混混围堵,半路杀来一个小男孩,用水瓶砸跑了围堵他的混混,帮他解了围。
在两人分别时,那个小男孩这样自我介绍到,我叫江恒,江水的江,持之以恒的恒。
秦怿打量着江恒的表情,男孩仍茫然但期待地看向自己,便随机编了个慌,“我猜的,前阵子我写作文用过这个词。”
是个合理的理由,也没有人再追究。
这时电梯恰好叮了一声,搬家师傅从轿厢走出,指着电梯里堆放的几个纸箱,“大哥,电梯终于好了,咱继续搬吧。”
“好嘞。
小恒你就在这跟阿姨和小怿聊聊天吧,等会东西都搬上来了,再和爸一起收拾屋子。”
说罢,江恒便跟搬家师傅一同进了电梯,楼层显示器上的数字逐渐递减至一。
这正中江恒下怀,他便转向秦怿,抛出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你叫qinyi,是哪两个字?”
秦怿一如六年前,拉过江恒的手,在他手心一笔一划,“秦,怿。”
“秦怿?”
江恒复读他的话,若有所思,“总感觉有些耳熟。”
秦怿刚想开口问,又念在母亲还在一旁,生生把话咽了下去,改口道,“我在第一中学初中部上初一,你是不是也在?”
“是呢,我在16班。”
“那就是了,我在你隔壁,17班。”
秦怿自然而然接过话,又圆了回去。
“难怪我觉得耳熟!
那以后我们可以一起放学回家了!”
随口的一句约定,变成未来两人之间的常态。
-
国庆节的最后一天,秦怿被留下来做班级值日,江恒在隔壁班做作业等他。
“搞定了,回家。”
跟一起做值日的同学道了别,秦怿走到隔壁班拍了拍正埋头苦写的江恒。
“等你这会儿,我作业都要写完了。”
江恒指了指桌面上摊开的练习册。
“没办法,节前大扫除要求高。”
秦怿清了清嗓子,学着班主任的声线,“辛苦同学们,要一尘不染哈!”
江恒被他逗得噗嗤一声,“你学得还真像。
我说我来帮你,你又不乐意。”
“我们班的值日,喊你多不好。
走,请你去吃汉堡,饿死我了。”
两人有说有笑朝家的方向走去。
忙起来容易忘记时间,路上瞥了眼手表,秦怿才发现已经八点整了。
快入秋了,天黑得早,教学楼的人都走得差不多,整个教学楼显得又空又黑,阴森森的。
楼道灯是声控的,部分楼层的灯接触不良,走近时怎么也不亮,离开后才滋滋啦啦的响,冒出咋咋呼呼的光,像恐怖片开场那盏渲染气氛的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