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迷失的人遇到北极星,像饥寒交迫的人寻得最后的绿洲,是指引,是后盾,是希望。
心口处像是燃起熊熊烈火,江恒一口咬破下唇,突如其来的刺痛让他有了片刻的清醒,他在虚空中抓出激光长刀,瞄准雪豹的头颅,不偏不倚地狠狠刺入。
顷刻间,雪豹的哀嚎声响彻山间,疾风暴雪与滚滚声浪融为一体,连雪山都随之振荡。
鲜血迸溅,在四周落下红白交织的雪点。
受了重伤的雪豹在半空中打着旋加速向下坠落,雪豹鬼哭狼嚎的余音裹挟着寒风在耳畔呼啸。
江恒闭上眼睛长舒了口气。
极寒,缺氧,精神抗衡,此时的精力进度条也要抵达阈值。
他凝神盯着这些洋洋洒洒的雪点,掌心向上,一片掺了血的雪花左右摇摆地落进了手心。
疾风呜呜作响,身体分明在加速降落,江恒却忽地感觉时间变得很慢,越临近那片枯黄的草甸,他的意识却愈发清晰,似乎这短短十七年的人生顿时历历在目。
父亲母亲一人牵着他的一只手,把他送进托儿所。
在个黑不溜秋的街道口,用不锈钢水瓶救下了个男孩。
母亲出殡的那天下了整整一天的雨,灵堂内有股蘑菇的味道。
被救下的那个男孩是邻居是同学,他的眼睛很漂亮,像蓝宝石一样。
第一次跟父亲出征。
父亲在山间化作了星星点点。
不分白天黑夜的,毫无人性的,极端恐怖的训练。
他瘦了好多。
手总是这样凉,还不多穿点衣服。
突然好想他。
终于回来总部又见到他了。
有很多话想跟他说,但他一直在躲我。
他说他喜欢我,不知道是不是幻觉。
他说他爱我。
……
似濒死前的走马灯,思绪像抓不住的云絮,随意地在脑海中乱飘。
江恒却莫名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安心。
这句话分明不合时宜,但在意识被封锁进精神图景的那一瞬,江恒调动起所有的精力在脑海中大声喊道。
【秦怿,我好爱你。
】
精神力近乎要到极点,秦怿的心脏却像被挠了下,有些发痒,他用最后的力气扯了扯嘴角,应声道。
【一会儿见。
】
轰——
江恒直直摔进一片枯草堆里,彻底失去了意识。
咳——
江恒的意识被全部封锁进精神图景,万千精神触手恰时崩断,秦怿没忍住捂着嘴干咳了声,一口浓稠的血沫喷在手心,他两眼一抹黑,重重地倒在“主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