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
宴尘远看了眼萧渡水,正要开口,萧渡水便道:“我和杜观他们不一样,他们大概只是被注射一小部分试剂——研究员们也不会一次就推进一整支试剂到人体内,小孩子的身体承受不住的。”
“我不一样,”
萧渡水说,“我和胚胎,试剂的融合性出奇的好,所以我被注射过很多试剂。”
宴尘远眉头紧皱起来。
“这虽然导致我的胚胎活性极高,但相对应的,我体内试剂浓度也很高,”
说起这个,萧渡水浅浅笑了一下,“我之前体检不会抽血,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宴尘远下意识地随着他的话问。
“我身体里的血和你们不一样,”
萧渡水说,“甚至,针管有可能会抽取到一小部分胚胎,到时候把人医生吓到怎么办?”
“你的血是红的。”
宴尘远说。
“当然是红的,”
萧渡水说,“我是被寄生了,又不是变异了。”
寄生。
他把胚胎的行为称为寄生来描述竟然意外地合适。
宴尘远沉默了会儿,说:“既然胚胎能被针管吸出来,那……”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那是不可能的,”
萧渡水说,“它进入我的身体已经太久了,早就覆盖在我的皮肤之下,光是抽取把它取出的话,和把我浑身的皮剥下来换一遍没有什么区别。”
宴尘远深吸了一口气:“所以你只能和它共存,并且故意暴露自己的身份,引导崔道莺她们给你注射试剂,为你补充能量,是么?”
“是,”
萧渡水说,“那阵子已经快到临界点了,如果再没有试剂介入,我很快就会变成和杜观……”
“别说了。”
宴尘远皱着眉打断他。
“那样黑乎乎的东西,”
萧渡水坚持说完了,“然后噼里啪啦炸一地,你拿吸尘器还吸不干净。”
“……”
宴尘远叹了口气,“你和我说句实话。”
“嗯?”
萧渡水看向他。
“如果当时我真的耗尽了所有的灵力,抛下你回去搬救兵,”
宴尘远也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道,“你也会在试剂注射后挣脱束缚,然后把所有人一网打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