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俞冬晓坐回办公桌前,随手拿起一份报告看了起来。
湛灵熟练地操作起咖啡机,不一会儿咖啡那种醇香味儿飘满办公室,她吸了吸鼻子,突然有些好奇道:“对了,您今年怎么不冬眠了啊?”
俞冬晓拿着报告的手一顿,抬眼看向湛灵。
“我记得您每年都要冬眠来着,今年冬初的时候好像也睡过一阵儿来着?”
湛灵背对着她,耐心等着咖啡液,“虽然立春了,但天儿还是怪冷的,不过冬初过了以后也没看您睡觉啊,每天都醒着……”
“怎么?”
俞冬晓笑笑,“我醒着你们不好摸鱼?”
湛灵悄悄做了个鬼脸,回过头冲俞冬晓呲呲牙笑起来:“哪儿能啊!
我是关心您好不好!”
说完,她拿过温好的牛奶用打发器打发了,在咖啡最上面盖上一层奶泡,端过来递给俞冬晓,又跑回去清洗完工具:“好啦,那我就先走咯?”
“走吧,”
俞冬晓指指她,“明儿上班儿别迟到啊,你值班儿。”
湛灵挥挥手一边打着哈哈一边从办公室退了出去,这会儿术士科除去值班的人也没几个了,都恹恹地趴在桌上玩儿着手机,湛灵和她们一一道别后披上外套走下楼,楼下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湛灵却莫名闻到一股血腥味儿,她吸了吸鼻子,突然打了个喷嚏,随即右眼猛地跳了起来。
与此同时,办公室内,俞冬晓用勺子在咖啡上搅了两下后,突然从兜里摸出一粒糖丸丢了进去,糖丸似乎带着些许微风,将咖啡表面规整的奶泡吹得七零八落,不少直接挂在了杯壁上。
俞冬晓没太在意,摸过纸巾将奶泡擦拭干净后,将咖啡一饮而尽。
第99章秋生(上)
这大半年算是萧渡水来医院来得最勤的时间。
里头的人有条不紊地将乔春燕推进急救室,诸葛影等术士科医疗队的人也跟着走了进去,留下萧渡水和宴尘远俩人在外边儿站着,谁都没有开口,他们呼吸沉得快要掉在地上了,和地面瓷砖上的光晕交织在一起,编程一片将他们覆盖住的网。
乔春燕为什么会被佛像袭击?
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萧渡水颓丧地坐在长椅上,思维在一点点放慢。
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从他脑海里抽离,但他无法控制,直到宴尘远走到他身前,阴影覆盖住他之后,他才抬起头,看见宴尘远的脸色并不好看。
“医生要让签病危通知书,”
宴尘远说,“她的家在哪?我去传送阵带他们过来。”
萧渡水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硬是用力咳嗽了一声才道:“我发给你。”
将地址发给宴尘远后他便立刻离开,没过多久将乔春燕的父母接了过来,那是一对年龄看起来不算大的中年夫妻,头发都瞧不见白丝,却在宴尘远突然造访和医生宣判一般的噩耗中弯下脊梁,哆哆嗦嗦签了字,随后抱在一起啜泣着。
“乔春燕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呼叫术士科?”
宴尘远走过来,压着声音说出的第一句话便是这个。
萧渡水愣了愣,醍醐灌顶般挺直了背,他脑海中正在被抽走的某种东西终于停止,随着宴尘远这句话一股脑的灌入他的脑海中。
不光是乔春燕没有第一时间呼叫术士们,就连他自己到了现场之后,第一反应也是联系四院,而不是直接叫术士们下来帮忙,如果当时能直接叫来诸葛影她们为乔春燕止血,乔春燕的情况或许能稍微好一些。
可他们为什么下意识地将一直以来都立在那里的术士科忘记了?
萧渡水脑海中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唤醒,落实了他之前的种种猜测,他咽了口口水,抬头冲宴尘远说:“你叫几个蓉城支队的人过来守着,动静小点儿,让他们悄悄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