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渡水眼皮不自然地跳了跳。
“萧队是因为和研究所有纠葛,我们是因为青铜像,你……你前世,或许是和青铜像有部分渊缘,但如果你要把两个你分割来看的话,你这一世没有参与进这个事情的必要啊?”
秦秋生一口气说完,肩膀处传来的疼痛感愈发强烈,他眉毛也越拧越紧。
萧渡水偏过头看宴尘远,宴尘远却不看他,他突然有些害怕宴尘远的回答。
他看着对方的嘴唇张开,有声音要从喉咙里滚出,萧渡水甚至不敢细想自己会听到什么回答,突然站直了身子,用动作突兀地打断了宴尘远的声音。
“我饿了,”
他说,“楼下有没有什么宵夜?”
“……这个点儿么?”
秦秋生摸过手机看了眼,“路边可能还有炒饭烧烤什么的,不过可能不是很干净。”
“那我去吃点。”
萧渡水说完,拎起外套就往外走,一个眼神都没给房间里的人留。
房门被关上,宴尘远无奈地看着秦秋生:“你丫是不是睡太久了,脑子不好使。”
“……哦。”
秦秋生眨眨眼睛,显然没理解,但他不问了,乖乖往那儿一坐。
“不管我和青铜像有没有纠葛,这事儿我都必须参与,”
宴尘远叹气,“我是这个调查队的队长,这本来就是我的工作啊,非得刨根问底干什么,你这孩子。”
“哦。”
秦秋生继续眨眨眼睛。
“老实待着,”
宴尘远拿起一旁的围巾,指了指他,“回来给你带止痛药。”
“哦。”
秦秋生瞥了眼桌上医院开的止痛药,头一次开窍般地没有点破。
*
夺门而出后萧渡水才后知后觉外面有多冷。
狂风迎面吹来,他缩了缩脖子后突然想,人是会在习惯之中逐渐怠惰的奇怪生物。
像往年冬天他从来不戴围巾,没觉得脖子冷过,今年寒意却像在往他骨子里钻似的,少穿一件都觉得冷,少戴一点儿保暖装备都像被丢进速冻室一样。
萧渡水把外套拉链拉到最顶端,脖子使劲儿往里缩,终于挪到了路边摊前。
摆摊的是个年纪挺大的老爷爷,头发花白,戴着个毛线帽子窝在后边儿的躺椅上玩儿手机,椅子边儿上有个电热的小烤炉,萧渡水叫他的时候他正戴着有线耳机慢悠悠地刷着什么。
“吃什么啊,小伙子。”
老爷爷瞥了他一眼。
“蛋炒饭吧,”
萧渡水觉得自己哆嗦得说话都快咬着舌头了,“不加葱,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