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右手下意识地在身后虚空握住,却没有灭神镰被召唤的任何动静,这才想起如今的处境,心里的烦躁愈发难以抑制。
一秒,两秒。
倏地,一道轻微而慵懒的笑声,轻轻松松地从身后响起:“如果我是幕后主使,三秒钟前你就死了。”
“……是么,”
凛霜转过身来,悠悠对少女露出一个美艳无方的笑容,“这么说,我还得感谢丹雀上神的不杀之恩了?”
“那倒不必了,我嫌恶心。”
至幸面不改色,“你不问问我从哪来的?”
“喔,有道理——你从哪来的?”
凛霜一副恍然想起的神情,可惜装得根本就没走心,恶心得至幸心里腾地升起一阵弑姐之心。
“凤凰本来想在谈判桌上对母亲动手,”
她缓缓说,“我刚要给人……妖犯上刑,就感应到了心连心,一路顺着追过来,从塌陷的大神山甬道里跳下来,找到了你。”
“妖犯?”
凛霜像是听了个格外新鲜的词汇,“哪个小妖,能惹得你动怒成这样?”
至幸翻了个白眼:“狐妖族有正常人吗。”
“这倒是。”
凛霜从善如流,“那其她人呢?你看过了吗?”
“知道你想问谁。
商眠好得很。”
凛霜微微一顿。
她当然也想知道主母的情况,但毕竟实力摆在那里,这并不是她最上心的。
那个人……
算了。
真是疯了,和至幸问那个人,不是等着被她笑话死吗?
她并不知道,至幸正平静地默默注视着她。
正当她准备岔下一个话题的时候,至幸忽然道:“她也是。
谢谢。”
说来奇怪,这么莫名其妙、没头没尾的两句话,凛霜毫无困难地理解了。
洛瑶也没事。
谢谢你站在你的立场上,仍然对她关心。
没有嘲笑,没有讽刺。
凛霜罕见地沉静了一会儿,抬眸道:“其她人在哪里?带我过去。”
至幸却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双手抱臂,淡淡问:“你是去给母亲落井下石的吗?如果是的话,我可以带你原路返回。”
——这几乎就是在露骨地询问她,是否会继续与洛瑶为敌了。
凛霜很难得地、心平气和地,思考了一下答案。
“我和她的恩怨和当下是两码事。”
她说,“就像我再怎么恨她,但如果凤凰踩着她耀武扬威,我还是会选择先攘外、再安内的。”
“一致对外?”
至幸单手握拳举到她面前。
“一致对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