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一袭华美繁复的拖地纱衣,赤足而立,一双若隐若现的腿纤细白皙,如果她单纯这么微笑着,简直就像天使那样美好。
但一想到她手上那柄镰刀杀人如麻,一种非常强烈的割裂感便会随之而来。
她就像一朵盛开的罂粟花。
美丽,致命。
无法触碰,难以接近。
她迎着人们惊叹的目光回到高台前,对商眠微笑着说:“替您把面子赢回来了,主母,这下能放我出去玩会了吧?”
“问你母亲。”
商眠示意了一下自己身边。
凛霜微微一顿,随即转向洛瑶,笑得毫无破绽:“请问可以吗,母亲大人?”
都到这个份上了,洛瑶怎么可能不答应。
她点点头:“一周内回来,别去灭别人门了,也别打架,听到没有?……这孩子。”
原来是凛霜听完“一周内回来”
就摆摆手走了,完全把她后面的话当耳旁风。
*
从酒楼回到魔宫后,司音终于出现了。
这傻孩子跑的有点远,被几个会化形的魔族骗到了深山老林里,好不容易才找回来。
“我就说你不会那么聪明的吧!
真是气死我了,变成你和洛瑶就算了,居然还有商眠那家伙!”
司音上神如是怒道,“对了,我看今天还挺热闹的,发生什么了吗?”
易安:“……”
易安微笑:“不,什么都没发生,你什么都没错过。”
“噢,那就好。”
“……………”
最终为了充分照顾司音的情绪,易安决定暂时不跟她说这些“什么都没发生”
的事。
当天夜里,或许是忘情水喝的太多,易安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在梦里,她身处层层叠叠的红纱幔帐间,视角飘在半空中。
许多火烛安静地燃烧着,一个女人的背影跪坐在莲台上,尽管看不见面孔,但易安觉得对方应该非常、非常温柔。
“去告诉她,最坏的情况可能要发生了。”
女人的声音柔和、空灵。
“如果那一天真的到来……不要告诉凛霜真相,她承受不了的。”
易安猛地从床榻上坐起来。
没有幔帐,没有女人。
一丝檀烟正悠悠从香炉中探出来,周围万籁俱寂。
凛霜?
真相?
什么鬼??
易安认真思考了一下,觉得自己多半是想象力过于丰富了。
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