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位上的人发出两声轻笑,然后换了个姿势,两边的侍女立刻极有眼色地将她扶了起来。
隔着层层幔帐,那人娉婷的身段依然清晰可见。
大红色的衮服掩映着柔雪一般的肤色,墨发间绾着一根发钗,碎发勾在昳丽的眼角,无端生出一种令人惊心动魄的柔美。
她抬手屏退侍女,掀开幔帐走了下来,声音里有种安抚的意味:“别闹了,司音。”
能让青鸾上神亲自走下来哄着,这是天界多少神或仙都无法奢求的殊荣。
但被宠着的那个却不买她的账。
“您怎么就不懂呢,我根本就不是闹!
这是原则问题!”
司音看上去气的快抓狂了,“什么叫‘司音上神为坐骑入场’?凭什么连谭昙那小屁孩都能伴驾,结果我特么是个交通工具?!”
结果就听身穿衮服的女子偏过头去,噗了一声。
司音面瘫道:“……殿下。”
“嗯,我是想说,”
洛瑶面不改色地应道,“你应该把它看成尊上给你的荣誉,你想啊,四大镇神只有你有资格上场,还能走在最前面,玄武他们怕是要嫉妒死你啦。”
这话任别人听了都知道在鬼扯,但司音居然还真听进去了,一时露出犹豫权衡之色。
“我们小司最棒了,一定知道以大局为重,对不对呀?”
洛瑶熟练地给她顺毛。
司音装模作样地咳了一声,自以为神情冷酷,实际上在对方眼里就像只骄矜的缅因猫:“那,和那朵小破花比呢?”
“比她好,比她好十倍!”
洛瑶煞有介事地点头。
司音这才满意地哼了声,就像只得到主人夸奖的猫咪,抬手梳理了一下自己有点乱的高马尾,抬着下巴道:“话说回来,小破花怎么还没来?韦陀呢?”
洛瑶垂眸一笑,还没说话,一个温润的男声就从屏风后传来:“韦陀在此。”
司音猛地一顿,只见走出来的男子一身素白,清朗如玉,手中托着一个花盆,对她微微躬身施了一礼,笑道:
“见过司音上神。”
司音却根本没看他,她死死盯着韦陀怀里的那个花盆,像是要把它烧出个洞来。
半晌,她突然转向洛瑶,挑起一边眉,笑问:“殿下,您刚刚说什么来着?什么十倍?”
洛瑶微笑着回敬她:“你刚刚又说什么?什么花?”
她话音一落,花盆便剧烈抖了一下,似乎在抗议。
司音面不改色地回答:“您听错了,我说的是猪笼草。”
这么一骂可不得了。
那花盆气得直接从男子怀里蹦了出来,咕噜咕噜在地上滚着追司音,边追边骂:“你他妈就欺负我化形不久一时半会出不来是吧?!
你还,你还骂我猪笼草??老娘是花神,花神懂不懂啊!”
司音边跑边不忘调侃她:“唉哟,花神阁下是文化人,天天舞文弄墨吟诗作赋~我们这些镇守三界的都是武夫,就阁下这追人的独特方式,咱就不懂啊~”
好好的青鸾圣殿中一时鸡飞狗跳。
一众侍女早就司空见惯了,有几个甚至还在偷笑。
韦陀满脸无奈地跟在两个人后面,边笑着唤“花神殿下慢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