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郧拾抱着毯子没穿鞋跑着上楼。
从后门进来的刘管家看见,“温少爷,别跑那么快。”
“柏朗。”
温郧拾跑到盛柏朗面前,“我睡醒没有看见你,我很想你。”
“我们回家了,不害怕了好吗?”
盛柏朗看着他没穿鞋,“刘管家,拿鞋。”
温郧拾没有说害怕,他只是说他想盛柏朗了。
但他是害怕的,在医院的每一次入睡都带着担心,这些惶恐不安让他时时刻刻都在想盛柏朗。
害怕醒来后盛柏朗已经离开,变得再也让他找不到。
每次半夜抱着毯子醒来都要伸手去探盛柏朗的鼻息,他不爱说话不爱笑,其实是在害怕。
当温郧拾的头靠在盛柏朗肩膀那一刻,这段时间埋在心底里的情绪彻底爆发。
像泄洪,也像火山大爆发。
压抑的哽咽、痛苦的呜咽,身体不受控制地发出细微的颤抖。
温郧拾趴在他的肩膀上,断断续续地说:“这一次医院没有把你变成盒子……”
“没有,医院是救人的地方。
生病了去医院会得到更好的治疗。”
盛柏朗抚摸着他的后背,“医院曾经带走你的妈妈外公和外婆,可是现在医院救回了我。”
“呜……”
温郧拾点头,哭着说:“谢谢董藤晴把你还给我。”
在医院的十几天,他不知何时已经记住了那个会和她开玩笑,偶尔给他带糖的护士姐姐。
“哭完这一次就别难过了,也别害怕了。”
盛柏朗任由着他发泄情绪般的大哭。
刘管家拿着拖鞋上楼,放在温郧拾的脚边默默下楼。
他来到后花园,听着温郧拾的哭腔,靠在张舒亦身上悄悄抹泪。
张舒亦说:“看你心疼的。”
刘管家心里难受,“你是没待在医院,温少爷怎么逗都不笑,死气沉沉的。
这两孩子都让我看着心疼。”
“你啊……就是太容易感性。”
张舒亦陪着他在长椅上坐着。
葡萄结出一小串一小串的果子了。
刘管家看着那一串串的果子:“我还记得去年,温少爷刚来的时候当天就给走丢了,跑到隔壁邻居家的葡萄架上睡觉,后来还是少爷下班回来找着的。”
“缘分,你们找大半天都找不到。
少爷一回来温少爷就从那边葡萄架出来了。”
张舒亦拢着刘管家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