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奶奶,奶奶……”
温郧拾转过头看着刘淑怡。
他的语气全是委屈和诚恳。
刘淑怡受不了温郧拾这样的眼神和哀求,她用丝巾擦拭眼角的泪水对张舒亦说:“让人派车过来,我们去医院。”
“好的,盛老夫人。”
张舒亦拿出手机通知盛家的司机过来。
听到去医院的温郧拾抱着毯子,强迫自己不再发出哭声,静静地流泪偶尔抬起手臂擦拭。
他拽着张舒亦衣角的手始终没有放开。
相对于刘淑怡,温郧拾更熟悉平日里可以经常见到的张舒亦。
当盛家的车在他们面前缓缓停下来时,温郧拾抱着毯子快速地上车,熟悉地从车后座里找到纸巾给自己擦脸,小声地说:“我很乖的。
只要可以见到柏朗,我可以很勇敢。”
刘淑怡被张舒亦扶着上车。
“张叔叔,你可以也来陪着我吗?你也可以看到桢睿,你也担心桢睿对不对?”
温郧拾歪头掠过刘淑怡看向车外边,与张舒亦对视。
“好的,温少爷。”
张舒亦绕到副驾驶的位置拉开车门坐上去。
一路上温郧拾都克制着情绪,即使流泪也很安静。
怀里的毯子被他抓在手里,紧紧拽着。
四十五分钟后,
车辆停在市三院楼下的停车场。
温郧拾抱着毯子嘴唇不停发颤,眼眶很红很肿。
张舒亦带着他们往楼上走。
此时手术室门上的灯刚好熄灭。
护士从里面走出来,恭敬地说:“盛老爷,钢管刺入腹部刺穿小肠,医生已经为盛总切除部分小肠并进行肠吻合手术,手术很顺利,请放心。”
在场几人紧绷着的一口气,轻轻地卸了下来。
张舒亦带着温郧拾和刘淑怡从电梯里出来。
温郧拾走出电梯看见刘管家一瞬间喉咙便开始不自觉地哽咽。
他乖乖地走到刘管家身边仰着头哭:“刘管家……呜……”
“欸、温少爷。”
刘管家手上没有纸巾,他下意识用手抹去他脸上挂着的眼泪,像极了对待自己家里的孩子:“别哭哈,少爷没事了,等会少爷就会被推出来回到病房。
咱们就能看见少爷了。”
“刘…管家,我害、怕,我要柏朗呜…刘管家。”
温郧拾手上仍旧抱着毯子,他仰头眼泪从眼尾往耳朵的方向划落,小声哽咽的说:“刘管家……刘管家……”
在场的刘管家变成在场的人之中温郧拾更熟悉的人,盛柏朗还在手术室里没有被推出来。
刘管家看着站在自己眼前的人,一度也变得哽咽起来,他的情绪此时也有些难以被控制。
从二十岁来到盛家照顾盛柏朗到现在,是他看见盛柏朗受过最重的一次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