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柏朗问了之后委屈重新涌上心头,小心翼翼地问:“柏朗,我可以哭吗?”
“可以。”
盛柏朗温柔地给他擦脸。
温郧拾的眼泪滑落在他指尖上,带着温度。
“爸爸说我这么大了还动不动就掉眼泪,像个十岁的男孩,我二十二岁了,我前几天过生日了。”
他一边抽泣一边说:“他要我签那份文件,我不签爸爸就变得很凶。”
他把自己被拽红的伤口伸到盛柏朗的面前,“我的手很疼,爸爸把我的手拽的好疼。”
“我说我手疼,爸爸还说把我养的很娇气。”
“可是就是很疼,被扯的很痛。”
“爸爸还不肯放开我的手。”
温郧拾在车里对着盛柏朗诉苦,这几天的他一直在受委屈。
不是在哭的路上就是在委屈的路上。
盛柏朗心疼地在他伤口上轻轻吹起,“吹吹不疼。”
“疼,还是好疼。
心里也好疼。”
温郧拾被盛柏朗伸手抱进怀里,“小拾受委屈了,回家让王姨和刘管家给你做好吃的。”
“委屈,心里好委屈。”
“爸爸还不让我哭。”
“我不敢哭,但是我又憋不住。”
盛柏朗用纸巾给他擦眼泪,听着他小嘴不停地告状,“不憋,小拾委屈就大声哭,可以发脾气,可以闹。”
“真的吗?”
温郧拾看着盛柏朗,泪眼汪汪地说,“我喜欢你。”
他满眶眼泪地趴在盛柏朗的肩头,泪水又印湿了一条高定西装:“柏朗,我好喜欢你。”
心思单纯的他会平等地爱每一个对他好的人。
“我和爸爸之间你最喜欢谁?”
盛柏朗放下手中的湿纸巾,任由肩头上的人在自己身上吸鼻涕。
“喜欢柏朗,爸爸是有目的性的人。
是坏人。”
温郧拾哽咽地说,他内心深处仍不想承认自己的爸爸是坏人。
就像小孩子一样,心中会有一个爸爸是英雄的形象。
盛柏朗调整自己的位置,让温郧拾换到一个更舒服的姿势,“那我前几天摁着你打针了,我为什么不是坏人了?”
“不是……你不是坏人。”
温郧拾说完还从肩上抬起头问:“你是坏人吗?”
“坏人脸上会写字吗?你问坏人他会如实告诉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