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涟:“恒郸真人首徒。”
时分抿了抿唇:“你怎么看?”
今天已经有不少人有了猜疑,郁黎替换的灵根是火灵根,恰巧商绪便是火灵根,相同的时间里,他却被恒郸真人揭露与魔族有染被处死,两者太过巧合,很难让人不多想。
玄涟不太看好:“这事已经过去太久,深挖于宗门名望不利。”
时分知道了意思,就如同多年前炼制万魂丹的长老一事相同,能掩藏便掩藏,不允许宗门弟子们私下议论传播。
便是恒郸真人诬陷了当年的商绪,另有目的,这事也只当过去了,不会再深挖。
果然接下来的两天里,半点风声都未传出来。
许是察觉到时分情绪上的不对,这两日玄涟时时陪在他身边,寸步不离。
不过有些意外该来还是来了,玄涟的修为经过刻意的压制,如今彻底遏制不住,必须闭关渡劫。
成功渡劫,玄涟便是整个上界最年轻的化神期修士了,已经可以预料将会引发的轰动。
掌门对此极为重视,亲自坐镇,更是召集各位长老们布阵守护,谨防任何意外发生。
还是正午的时间,天空便被乌云狂风覆盖,天色瞬间暗沉。
天雷可不是雷罚能比拟的,还未落下便透着浓浓的压迫感。
这个关键的时间点,众人的关注都放在了渡劫的玄涟身上,无人注意到有一只红毛狐狸溜进了天清峰内。
时分在天清峰内生活多年,自然知道护山阵的薄弱点,轻而易举便进入其中。
此时的恒郸真人正卧床养伤,雷罚的伤不似寻常,可以依靠丹药轻易治愈,那五道雷罚将他伤的不轻。
又是一阵内气翻涌,他忍不住撑起身咳嗽,完全没注意到窗外的响动,等到再反应过来时,身上一紧,被一根泛着金光的绳子紧紧束缚。
何人敢擅闯天清峰——
恒郸真人惊骇地睁大了眼睛,使劲挣扎却感到身上的绳子越勒越紧,使尽灵力也无法撼动半分。
“我劝你还是省点力气。”
含着恶劣的年轻声音在屋内响起。
恒郸真人抬头看去,正撞上红衫青年满含打量的视线,那视线好似轻飘飘在看一头年猪,思量着该从哪块地方下手。
“又是你这狐妖,你究竟想做什么——”
他被绳子死死束缚在榻上,连起身也做不到,只能无力地狂怒。
时分想找块地方落座,却实在嫌弃恒郸真人躺过的床榻,索性到外间随手拉了个座椅,安坐榻前。
他用手指勾了勾那金色的绳子,为它的坚固程度满意点头。
果然玄涟出手,必非凡品。
这束仙绳是玄涟闭关前特意交到时分手上的,为了是给他防身,大概无论如何也意料不到会用在恒郸真人身上。
大概是已经确定自己无法挣脱,恒郸真人此时也平息下来,冷冷看着时分道:“现在松了这绳子,我可以不计较,如若你不想与整个天涧宗为敌,便按我说的做。”
他说这么些话时,那狐妖却没有半分反应,自顾自玩笑道:“多亏了你们师徒情深,否则我也没有下手的机会。”
恒郸真人快要被他过于的随心所欲逼疯:“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做什么?”
时分觉得他这问题可笑,一手撑着下颌兴致盎然道:“自然是要讨回点东西,我这人向来心眼小,有仇报仇有冤报冤。”
恒郸真人确定自己未曾招惹过这么只狐狸,他皱紧了眉:“上次你擅闯天清峰,还抓伤了我,我对你下手也是情有可原。”
“不对。”
时分晃了晃手指。
恒郸真人实在想不出和这狐狸结冤的地方,端坐在一旁的狐妖似乎是没了耐心,狭长妩媚的眼中闪过霜雪般的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