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出门时,他们会将小金毛寄养在附近的宠物店,每回小家伙都委屈坏了,眼睛会说话般,控诉着他们的狠心行为。
这天,时分搬了个躺椅放阳台,老大爷地晒着太阳,闭眼昏昏欲睡。
杜岸正给那些花花草草浇水,突然道:“宗叔叫我们明天过去吃顿饭,商量婚礼的举办流程。”
时分睁眼,还残存着睡意,一时有种不知今夕何夕的错落感。
他沉默了会,说:“去吧。”
自从那次晚宴后,时分没再踏入过宗家一次,就算宗政尚百般应邀。
时间过的真快呀,好像眨眼间一年就过去了,从不为任何人或物停留驻足。
再次见到宗政尚,时分发现他苍老了很多,鬓边生出了白发,腰背也不如从前挺拔。
见到他们过来,宗政尚很高兴,吩咐人做了很多菜,全是宗星洲从前爱吃的。
这天,宗政尚和时分聊了很多,聊从前,聊过去。
他说他如今后悔了,最近经常会想起宗星洲小时候的事,还没他腿高的小孩,眼里都是对父亲的敬仰和喜爱,每天蹲在门口等着他回家,却又在人回来时害羞地跑开。
多好的一个孩子,最后怎么被他弄成了现在这样的局面。
家不像家,日子不像日子。
时分像个旁听者,静静听他讲述,最后什么也没说,和杜岸离开了宗家。
霓虹灯依次亮起,为这座城市添增着不同的霞光。
摩天轮上的彩灯也在同一时刻亮起,他们抬头看着,眼里被映照出不同的光影。
在杜岸提出要不要上去时,时分很轻易同意了。
巨大的摩天轮屹立在江边,从上俯望,可以看到壮阔的长江支流,如一条盘旋的长龙,看不到尽头。
排队的人很多,时分有些无聊地张望,突然看见不远处有卖冰糖葫芦的,犯了馋。
他拍了下杜岸,知会:“我去买冰糖葫芦。”
杜岸看了眼不远处的桥对面,点了点头。
时分晃悠过去,对着不同的水果口味挑选。
杜岸喜欢甜,就拿草莓的吧,葡萄味的貌似也不错。
“本次世界任务失败,立即遣返。”
系统机械的声音在这时响起。
时分要接冰糖葫芦的手霎时顿住,忽然转身就跑。
“欸——你的冰糖葫芦还没拿呢!”
时分从没这样拼尽一切的奔跑,迎面的风一瞬间变的猛烈,他只是盯着摩天轮下的那抹身影。
他想,自己好像从没对杜岸说过爱,有太多没说的话了,不应该就这样离开。
时分快速穿过马路,踏上长桥,在距离摩天轮越来越近时,一股大力袭来,他不受控制地被撞向桥边护栏。
身体一瞬间悬空,落向江面,视线的最后,是两个打闹中的少年慌乱的神色。
“怎、怎么吧?有人掉下去了,都怪你推我。”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反正没人看见,我们快走。”
随着两人的离开,桥面空无一人,好似什么也没发生过。
那天,杜岸等了很久,依旧没有等来自己的爱人。
连续半月,搜寻人员都没找到人踪影,就好像凭空消失一样,没有任何线索。
他们告知杜岸不要再坚持了,失踪人很有可能遇险,附近没有他的踪迹。
杜岸不信,他动用了所有可用的关系,不局限国内,全球范围的撒网,疯了一般地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