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肉和灵魂被虫子啃咬殆尽,撑起这具皮囊的是一层又一层堆积起来的虫卵与尸体。
——有趣,到底要怎样才能有趣?
从前的自己,从前的LURINNG会怎么写的有趣?
“你疯了啊?”
贝湜一推开制作室的门,看到眼前的人,脑海只只想到了这句结论。
“啊……还好。”
鹿聆视线飘忽,但手极快地摁灭了显示屏。
贝湜一无语地翻了一个白眼——找到“病因”
了。
“虽然你速度很快,但很不幸,我视力和记忆力,都还挺好的。”
贝湜一抬手干脆利落地把鹿聆转了回去,落座后重新摁开显示屏,鹿聆的后背也随着她点下播放键的动作,离开了椅背。
“层次丰富很多,”
贝湜一话音未落,鹿聆靠在椅背上,双手挡在眼睛前,声音喑哑疲惫:“但还是很无聊不是吗?不要告诉我你觉得这首歌及格了。”
“巧了,我还真的觉得它可以。”
鹿聆看向她。
“这首歌是写给综艺节目的,旋律朗朗上口,情绪轻快欢乐的,就够——”
“不够的。”
鹿聆的声音不大,眼睛因为长时间紧盯屏幕布满了红色的血丝,生理性的眼泪灌满眼眶。
贝湜一想到了什么,语气缓和了下来:“鹿聆,”
“我对你一直有很多很多的想象,因为你停留在我记忆里的是FEVER解散前的样子,我的意思是,你不能把我这些想象太当回事儿了。”
“现在的你缺席在我的记忆里,也缺席在你自己的记忆里,你得把她找回来。”
“从前的时候,我们两个写出来的东西,谁不是灵气满满的呢?可是现在我们都已经过了那个阶段,继续追求那个时候的感觉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你明白吗?”
鹿聆望着她,眼泪随着她眨眼睛的动作,滴落在了手背,她有些迷茫——讲不明是因为这几天不合眼造成的思维迟钝,还是真实的不知道要怎么做。
贝湜一向前,扣住她的肩,两双眼睛被迫对视。
“我告诉你什么是重要的,现在就是重要的。
你现在告诉我,你对于这首歌最大的想象是什么?”
鹿聆眼眸微颤,她仿佛听到了自己大脑开始转动的声音。
“是,林却。”
贝湜一微微蹙眉,她第一次在鹿聆嘴中听到这个名字。
“为什么会想到她?”
“这首歌因为她才会存在。”
“好。”
贝湜一松开手。
两人的距离重回安全。
贝湜一靠回椅背,斜睨着鹿聆:“如果你还是不满意这首歌,那么现在,想着她开始工作吧。”
“既然她是中心,那就设身处地再次以她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