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应该永远一致。
但是经历过这些天,沈昱初明显感觉到,林却在她没有察觉到的时候,悄悄发生了变化。
好像抓在手心小心护着的蝴蝶,忽然不在扑闪翅膀了——要张开手心吗?如果蝴蝶没有停止呼吸,在手心张开的刹那,振翅飞向天空了呢?
那她就成为失去蝴蝶的人了。
捕手与蝴蝶,猎人与猎物,凶手与受害者;
沈昱初与林却。
她们应该是一直在一起的人,任何生物、任何事物,都不可以插入她们中间。
“你身上什么味道?”
林却毫无预兆向她的方向嗅了嗅,沈昱初猛地回过神,向后坐了坐,后背紧贴着靠背:“什么什么味道?”
“有点像樱花的味道,”
林却坐回位置上,车窗拉开一小条缝隙,“熏得我头晕眼花。”
沈昱初垂眸,抬起胳膊闻了闻,语调带着轻松的调侃:“好说,我扔了就好。”
“哎——”
林却阻拦的话还未讲出口,
定制的迪奥西装外套成为了绿化带内灌木的遮阳伞。
当事人依旧无事发生的表情,拧开一瓶水:“嗯,吃了吧。”
林却接过水,瞥了一眼沈昱初摊开手心中的两片浅粉色的药片:“这是什么?”
“补剂片,”
沈昱初神情坦然,“准备上线的新品——看我多好,有新东西都想着你。”
林却笑了下,拿过了药片,顺着水吞了下去后,她才调侃“回击”
道:“是啊,试药员还得签合同,我什么都不需要,给啥吃啥,还死不了。”
“那句话说的还真对,”
林却合上眼睛:“资本来到世间,从头到脚,每个毛孔都流淌着肮脏的血液,你扔的外套比一个村子一年的收入还要多——”
“哈,”
沈昱初不以为然地斜睨向她,长腿交叠,“我从头到脚、每个毛孔都流淌的肮脏的血液,你呢?我亲爱的姐姐?”
林却顿了下,看向了她。
“表演已经结束了,别一直沉浸在其中,”
沈昱初餍足地舒了口气,悠哉继续道:“姐姐,我们一直都是同样的人啊。”
是这样的。
沈昱初没有说错什么,她只是陈述了客观事实。
但是为什么,她会产生如此强烈的不适感。
林却的记忆开始不自觉回溯,这样的感觉是第一次产生的吗?
过去的时间里,一次都没有过吗?
车厢内的空气似乎仍然飘散着清淡的樱花香味,如漆黑夜幕下的小巷口,那条狭长的道路似乎绵延无尽头,林却舒了口气,压在胸口的憋闷没有得到任何缓解,像再次坠入深海。
她摁下车窗,从窗户缝隙溜进来的风是暖的,扑在小臂和胸口,轻飘飘的。
好像一双无形的手,穿透漆黑海底,耐心温柔的,解开锁在她脚踝上的铁链——“嗡嗡——”
沈昱初看向林却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