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夭顺着她的视线看去,潦草看了一眼,其实并没有看清,但问过了总比没有问强:“小莫老师,需要再给你补一下口红嘛?”
说完,她才认真看了一下,补充道:“您嘴角的口红有点结块了。”
莫笠顿了下,拒绝的话不等发出第一个音节,先被楚漫抢了先。
“是哎,”
楚漫凑上前,蹙眉看了看,“你吃什么东西上火了嘛?还是刚才玩的时候不小心磕到了啊,嘴角这是破了哎。”
鹿聆默默抿紧了唇。
腰也不自觉拱了下去。
消失,消失,看不见她,看不见她。
莫笠淡淡瞥了鹿聆一眼,然后抽出一张纸巾,她没有解释,只是把口红全部擦干净了。
嘴角破开的地方,鲜红色的血珠细密渗出。
谢栖之拍了拍楚漫的肩膀,楚漫看向她,先是一怔随即回神,让出位置。
“不用。”
莫笠条件反射一样向后闪躲了一下,气氛肉眼可见的凝结了一瞬。
饶是再迟钝的人,也明白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
大家都是一知半解的看客,不知全貌,袒露在眼前的信息,只能编制出一个极尽狗血的故事。
鹿聆看向林却。
如果,如果现在位置反转,暴露在镜头前的人是她们呢?
林却又会怎么做?
而她自己又会是怎样的反应?
这是难以验证的命题。
谢栖之眼眸微顿,抬手绕过莫笠的脖颈,扣住她的后脑。
莫笠想要挣脱,身体却强制朝向谢栖之。
“我们还在工作。”
谢栖之用只有她们能听清的话说。
莫笠紧绷的腿卸了力。
折成三角形的纸巾,尖端点蹭着她的嘴角,海绵一样吸着渗出的血液,直至血液不再流动。
谢栖之松开手,手腕短暂搭在莫笠肩颈上一秒。
镜头扫过来的瞬间,她仍然是那个温柔平和的王牌主持人:“咱们开始吧。”
任徽和季夭相视一眼,连同全体制作人员,都松了一口气。
至于林却。
林却仿佛全程置身事外,直到鹿聆走到她身边,递给她蜡烛,她才回过神一样。
“谢谢。”
鹿聆被她的一句“谢谢”
激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一句不恰当的俗语浮现在脑海:黄鼠狼给鸡拜年。
她没放过林却,但也没善待自己。
“咱们的录制也越来越接近尾声,这几天非常感谢各位配合我们的一些看起来很混蛋的想法,”
任徽说,“相比录节目,我觉得咱们的氛围更像是一场春游,这个环节可以理解为大型真心话,各位剪刀石头布,赢了的人可以提问任何人——当然,也可以真情告白,如果各位喜欢温情向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