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数学,便是拉距离的时间,随着考试时间的流逝,有些学生考不出来,直接现场奔溃大哭起来。
一哭,脑子全懵掉。
云莳依旧很淡定,不喜不忧,慢吞吞地写卷子,丝毫不见停顿。
这次的数学题难,云莳用了两页的草稿纸。
草稿纸上面,写了名字和考生号,下面的草稿演算,基本都是属于附加题的。
这次的数学,是A国高考上近十年来,最难的一次!
下午放学,云莳往市九中外面走,路上有不少大哭和垂头丧气的考生。
时不时还有几句“得要复读了”的嘤嘤声。
谢延来接她。
“我妈呢?”
“她跟着苏姨去了菜市场,说要买好东西给你补身体,”他主动请缨,来接她了。
谢延看她表情很稳,觉得这两科没问题,瞥见她左手腕上的红绳,他眸光越发柔,摸了摸她的脑袋。
扎得整齐的马尾,就这么被他给弄乱了。
这里还是市九中,云莳怕被人看见,低眉顺眼坐在副驾驶座上,谢延探身过来给她系安全带。
“延哥,我想吃刨冰。”
“明天给你买。”
“我现在想吃,”外面的天气热辣辣的。
谢延压低声线,声音特别醇厚,“乖啊,等明天考完试先。”
谢延现在哄人的时候特别有一套,因为他发现,云莳有点声控。
云莳很受用,决定再忍一天,见谢延驱车要走,“你不等一下你弟?”
“兰庭居跟闲世阁不顺路,让他自个骑自行车。”
谢延的话还没落稳,谢微朗已经走到了云莳这边。
车窗没关上,声音飘出。
他很委屈,感觉特别委屈。
云莳望向窗外,谢微朗也望向他。
空气静止了五秒,谢微朗:“嫂子。”
嫂·云莳·子:“……”
她要不要应一声?
谢微朗又望向谢延:“我自行车坏了。”
谢延对那句嫂子挺满意的,颔首。
谢微朗坐上后驾驶座,他第一次喊嫂子,耳根都快要烧起来了。
车子往兰庭居那边走,谢微朗坐在后座上,脑子里全是化学符号和案列,甚至揣摩明天的理综要考什么题型。
*
翌日上午。
考理综的时候,三科老师轮流鼓励,“会的别丢分,不会的别浪费时间。”
“看清楚题号再填,眼睛瞪起来!千万别抄窜了,抄窜了上哪儿哭?”
“待考时间,你们再看看公式,我再看看你们,”钟老师双手负在身后,在课室里巡回起来。
最后一句话,瞬间将全班的情绪带起来,他们高考起早贪黑,那么任何老师更是起早更是贪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