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刚刷完牙不久,唇边有股淡淡的薄荷味,落在杨初雪脸上和脖子上。
她怕痒,笑弯了腰,粉团从她怀里跳下来,缩到一隅。
电梯叮的一声。
苏姨在电梯里面碰见了凌夫妻,电梯里只有两人,正在打情骂俏。
凌泽将杨初雪抱起来,压低声音,有些邪魅地要求,“乖啊,叫声老公就不弄你了。”
杨初雪笑靥如花,美如国色芳华,娇俏地喊:“老公……”
苏姨浑身都僵硬了,人家夫妻两如胶似漆,她就像是个哗众取宠的小丑。
扭身往楼梯走去了,甚至狼狈。
*
离高三最后一次月考越来越近,连平日里追逐打闹的学生都安分了不少,开始去啃一些晦涩难懂的题目和公式。
四合院里上下都弥漫着一种黑云压城城欲摧的紧迫感。
但来看云莳风姿的人越来越多,市九中门外有,市九中里面也有。
这让老师们很是为难,抓那些来一睹风采的学生嘛?抓不完。
抓云莳来训一顿?人家是靠自己的本事成为风云人物,又不是她的错。
自从老校长来了一次高三办公室,老年跟其他任课老师虽然不大相信云莳能刷奇迹,但也不敢不放在心上。
老年现在是每隔一节课便来查课。
主要关心对象是云莳。
但云大佬还是原样,除了打瞌睡,她会练练字。
袁老师将电子作文稿打印了五十多份,将十几份分发给其他班级的语文老师,“满分作文,我学生的。”
语气,特自豪。
云莳的作文,毫不谦虚来说,是市九中的门面当担,这是公认的。
人家才华横溢,但作文不故作矫揉造作,也不追求辞藻华丽,偏偏能写出一篇动人心弦,热血沸腾的好文章,不得不服气。
袁老师手里还有几十份,他打印过两个低年级的语文老师,要给他们,远远瞟见老年回来。
迎上去,“怎么样?”
老年知道他想问谁,摘下眼镜,用衣角擦了擦镜片,恨铁不成钢,“上课不认真听,爱睡觉,懒洋洋的。”
袁老师不想听这些,“练不练字?”
“嗯,字也挺好看的。”
袁老师放心了,拍了拍胸膛,那就好,有些无奈和舍不得骂的纵容,“上课不认真听爱睡觉,那都是常态。”
字挺好看的?
袁老师不大相信,他在市九中待了近二十年,带过不少字丑的好学生,每天勤学苦练,高考的字体也就那样。
像云莳这种,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字体能好去哪里?
办公室多别的班级老师,估计老年不大不大好意思说字丑,毕竟说自己的学生,不就是在打自己的脸?
袁老师没放在心上。
备课了一会,语文课代表来交班级字帖。
厚厚一叠,摆在袁老师的左上角,比他的头还要高。
他早已处事不惊,批改了二十来份平平淡淡的字帖,一份漂亮端正的字帖让他眼前一亮。
“真好看,”情不自禁赞叹一句,果然好看的字体能令人心旷神怡呢。
他背靠着椅子,椅子两只前脚隔空翘起来,正准备放到一边当榜样,瞥见右下角的名字——云莳!
“砰咚!”
他椅子耸下去,倏然站起来往外面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