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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完了,我忘了小酒还在,我没脸见小酒了。”
齐青兰趴在学堂的桌上,双手抱头。
跟师尊撒娇什么的,这是师兄应该在师弟面前干的事吗!
晁满大比后又在搓捻她的绒羽,这段时日里捻出的丝线长了几寸。
纯火灵力细致地灌入轻飘飘的丝线里,氤氲出比月光热烈、比阳光温婉的奇特光彩。
晁满半个眼神都没分给齐青兰:“你在小酒面前什么时候有脸了?”
齐青兰鼓起的脸顶住冰冷的桌面:“您可以说些安慰我的话吗?”
“不可以。”
齐青兰趴桌上挺尸。
被晁满叫来打下手的公孙琳看不下去:“青兰师兄,时师兄交代你的课业都完成了吗?实在不行你就去背书吧,背昏头了就能忘掉这一茬了。”
齐青兰:“……”
这个学堂没法待人了!
他没骨气地扒拉出课本,翻过三两页,暖和的太阳晒了过来,他打了个哈欠,意识渐消。
或许过了很久,又或许还是此时此刻。
半梦半醒间,他听公孙琳问:“满满姐,挫羽毛有什么用啊?”
晁满道:“做琴弦。”
公孙琳又问:“七弦琴?”
“还挺聪明。”
“黎师兄兼修音修嘛,他用惯的七弦琴都旧了。”
公孙琳有些自得,“我知道了,满满姐要给黎师兄一个惊喜?”
沉静的学堂里,只有微风拂过的声音,恍惚似揉搓在耳边的绵长呼吸,齐青兰刚拽回一点清醒又将将掉入梦中。
或许真的再次睡着了吧。
有人“嗯”
了一声。
齐青兰辨认了很久,是满满姐吗?
不太像,如此轻缓的音调,怎么会是满满姐呢?他迷迷糊糊地想,自己果然在做梦吧。
梦里,说话声还在继续。
“我听人说,满满姐一路追妖兽追到尽墟之海,耗费那么长时间和精力就为了一把琴,我好羡慕黎师兄。”
晁满笑道:“别跟我藏掖着说话,锅碗瓢盆哪个坏了?还是哪个不够用了?”
“嘿嘿,我想列个单子。”
“瞧你那样儿。”
晁满嗔了一句,“过两天给我看看,我给你都补齐了。”
“好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