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青兰闭紧了嘴巴。
晁满继续对通讯灵器道:“你快点把笨蛋接走,跟他待久了,我都怕我忍不住变成笨蛋。”
齐青兰想捂脸尖叫,可远天蓝的下摆已飘入门框,齐青兰窒息到叫不出来。
常年不是在藏书阁看书就是在过琴居代为处理门派事务的人就这么站到自己面前,居高临下睨着自己。
齐青兰一阵腿软,只见时方那张严肃脸掺入三分讥诮:“看来,就算有你师尊发话,也救不了你常识匮乏的脑袋。”
齐青兰不忿,但不敢吱声。
晁满又捻起色泽漂亮的绒羽:“至少他师尊不发话,他这辈子也不会翻开我这本书的第一页。”
时方:“翻开就有用了?”
晁满:“没有,一点用都没有。”
齐青兰扭捏了一下,姑且翻开后睡得更快了。
好在两人已不在关注他。
时方道:“你出远门就为了这几根羽毛?”
晁满举高了一根绒羽,窗外的光透过细细密密的短绒线,晕出暖黄的边缘。
“别小看这几根羽毛,我跑了大半个中洲,才拽下来这么点。”
“你可以抓回来养着。”
晁满捻着绒羽的根部转了几圈,暖黄的柔软光亮便飞舞起来:“有些生灵,就要天生地养才好看。”
时方无所谓这些事,只问道:“你打算做什么?”
“你很好奇?”
“我比较好奇晁家又给你出了怎样的难题。”
晁家注重实践兼理论,刨去年考,日常作业也不少,晁满没少被折腾。
时方则是晁满最好的外援。
甚至可以说,时方积极主动、毛遂自荐,靠绝对的阅读量和理论知识,踢开了黎歌,争着抢着当上了晁满的外援。
他用清白而坚定地语气向黎歌深情告白:师兄,晁师姐和我无关感情,全是学习的欲·望!
黎歌讪笑退却。
笑话,这学习的欲·望传给谁也别传给他。
至于谢璆鸣和齐青兰,在听到“学习”
二字时,已经魂魄出窍。
但时方说得在理。
术术源出一家,要精通符箓之道,必要了解阵、丹、器、铭文等种种术术,有现成的炼器大家族课题,不蹭白不蹭。
年考期间,各自忙碌,时方没有功夫参与晁满的考题,但平时只要挤得出时间,他迫不及待和晁满一起研究晁家古怪刁钻的课题。
然而,今天的晁满说:“这不是家里的要求,我自己想做点东西。”
“很难吗?”
“没做过,我也不清楚。”
晁满停止转动绒羽,“等碰到麻烦事,我再找你。”
时方提了提嘴角:“好,我随时都行。”
晁满朝齐青兰挑眉:“你教他的话,未必有空。”
时方似笑非笑:“谁知道呢?”
被两人同时注视的齐青兰艰辛地咽了口口水。
暗无天日,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