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君酌一声讥笑:“一见如故?”
他略微倾身,长发顺着他的动作垂落,木芙蓉一般的脸娇艳而强势,“你在钟灵殿看到我的第一眼,为何看了那么久?这算不算一见如故?”
乡间的路不大,在极限的距离里,齐金玉就差扒上晁非。
他不明白,这种说书里才有的两男争一女或两女争一男剧情,为什么会发生在他身上?
虽说他们三个性别对不上;
争夺的只是师徒关系;
并且其中一个根本没有争抢的心理。
最后一项区别让齐金玉非常扎心。
祝君酌不依不饶:“我不好看?”
齐金玉卑微:“好看。”
祝君酌继续纠缠:“有多好看?够不够你一见如故?”
齐金玉虚弱:“我也不只看脸……”
“那你还要看什……”
红色的衣袖掠过眼前。
齐金玉不曾防备晁非,只觉眼前一花,被人甩得交换了位置。
“他还小,不要逼问他。”
晁非淡声打断。
他走在两人中间,给齐金玉隔开单独的空间。
齐金玉恨不能眼含热泪。
师尊在维护他。
师尊舍不得他。
师尊还挡着他不让看祝君酌。
师尊一定爱他。
另一边的祝君酌阴阳怪气:“二十岁,放普通人里不小了,问几个问题还能问死了不成?”
晁非只管走路。
祝君酌又道:“就算他年纪小不懂事,晁峰主是个明白人,齐金玉去哪个峰最合适,你清楚得很。”
晁非恍若未闻。
可齐金玉和他靠得太近,手背与手背隔着两层薄薄的衣袖,能轻易感觉到他手指的收拢,和手背的颤抖。
不被看好的峰主。
不被看好的师尊。
晁非早该习惯了这样的评价,可他控制不住此刻从五脏六腑深处涌出的酸气。
像毒蛇的信子,舔过他的心脏,舔过他的咽喉。
心脏跳动得更加剧烈,到了嘴边的话却说不出半句,濒死的窒息感堵住他的口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