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青兰听得饿了,辟谷也阻止不了他一口气喝完汤:“下回有阴神的任务我盯紧点,逮到了龙鳞鸟,我当场给小琳送去。”
说完,他蔫了下去,“不过现在我得回峰上再躺会儿,我活了大几十年都没这么累过。
小酒,你跟着时方读书累不累?”
祝君酌摇头:“时师兄并未为难我。”
齐青兰差点就抱着祝君酌痛哭:“你是不是也觉得他在为难我?”
祝君酌脸上染着夕阳的微红,他和齐青兰太过靠近,他能清晰地触碰到齐青兰的呼吸。
他右手发颤,好一会儿,抬起来触碰齐青兰的小臂:“师兄。”
“嗯?”
“师尊说,要好好读书。”
齐青兰感觉被全世界背叛。
*
夜色渐起,两人踏上回门派的路。
往后数日,两人依旧同进同出,齐青兰在做不完的题目里两眼黑了无数次,好不容易熬到大比当日,恍若隔世。
今日,总算能见上师尊了。
虽说林照回了扶风林,但五峰之主,卿良除外,都在为了大比忙里忙外,竟是让齐青兰和林照完全错开。
此刻遥遥一望,齐青兰浑身打了鸡血,黑眼圈包裹的双眼有一种死意很深的振奋。
“齐小草,有病就去吃药,要死就去躺棺材,青天白日的,诈尸吓唬谁呢你?”
虚弱的嗓音凉飕飕地飘在齐青兰身旁,齐青兰一转头,没比死人健康几分的脸撞入眼帘。
齐青兰:“……你在说我,还是说你自己?”
谢璆鸣行尸走肉,同款大黑眼圈和齐青兰对望,瞳孔里互相倒映惨状。
齐青兰斟酌了会儿:“还活着?”
“八成。
你呢?”
“大概。”
感同身受的死气和悲痛布满两人头顶。
谢璆鸣抽了抽鼻子:“齐小草,人非得活着吗?”
齐青兰与他执手相看:“有些人活着,但已经死了!”
“是,死了有一会儿了。”
谢璆鸣愤懑道,“你敢信,盛师叔准备了一百个攻防阵法同时瞄准我,我每天死里逃生,还得在十五天里布置一百零一个属性相克的阵法来破解。
我灵力耗干了,我生命也要耗干了!”
齐青兰突然觉得时方也没有那么不做人,疑惑压了悲愤一头:“为什么你要布置的阵法比盛前辈准备的多一个?”
谢璆鸣:“这很重要?”
齐青兰:“比较好奇。”
谢璆鸣要哭不哭地呜咽一声:“因为第一个阵法太没用了,盛师叔懒得跟我对台,直接碎了我的阵盘。”
齐青兰哥俩好地拍他肩膀:“没事,时方也懒得跟我解释为什么流火符和升火符不是一个东西,他说蠢货不用理解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