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你在这按个手印,表示信你已经取走了。”
杨槐花拿过来印泥。
“好。”
老太太颤颤巍巍按了手印,眼睛一眨不眨盯着杨槐花手里的信封。
拆开,拿出,展开,薄薄的一页纸,杨槐花开始给老太太念。
“娘,兰兰怀孕了,你再给我寄点钱票过来,这里太冷了,被子也薄,要是有棉花也寄来一些,娘,我饿着冻着没有事,我主要是怕兰兰受不了,她现在还是双身子,您也别为难,我们都理解,就是苦了您的大外孙了。”
啧啧~
杨槐花读完撇嘴,什么玩意儿啊,我呸!
抬头一看,那老太太已经双手颤抖的想要接过信,满是褶子的脸都是泪痕。
额……杨槐花递过去信一阵无语,这还真就信了?
“同志,麻烦你把这个给邮寄过去,就是写信来的这个地址,他能收到吗?”
杨槐花看着那一块掉色了的手绢一层层展开,里面是一分五分一毛两毛的零钱,整整一沓子,一看就是一张一张不舍得花攒出来的。
杨槐花实在没忍住,“大娘,这写信来的是你女婿啊?”
老太太沉默片刻点头,“对,同志,能邮寄吗?”
执着的一直伸着的手让杨槐花叹了口气,“明天就大年三十了,邮寄也得初三之后了。”
“好好好,不急不急。”
虽然嘴上说着不急,老太太眉头都能夹死只苍蝇了。
“你给自己留钱了吗?”
杨槐花问完就后悔了,这种问题她不应该问,可是看着这老太太这样子有些不忍心。
那信里的兰兰是她的女儿吧,当妈的哪有不心疼孩子的,听着孩子受苦,肯定全都紧着孩子。
“留了,留了。”
老太太笑了。
杨槐花也不说话了,接过手绢,数了一下,“一共四十八块三毛九分,对吗?”
“对对对。”
老太太点头,她是想凑够五十的,不过最近捡废品的人有些多,她抢不过他们。
接过杨槐花给的回执单,立马道谢,“谢谢你,谢谢你啊,同志。”
“为人民服务。”
杨槐花摆手,看着那老太太一步三晃的拄着拐棍出了邮局,叹口气,低头把装好的信封放进了抽屉里。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