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兰馨用手摩挲着自己的唇畔,为什么还要让她记得那个感觉?
还有,后来展晰喝醉了之后说的话——
“兰馨,为什么我就不能叫你兰馨?”
“兰馨,你刚刚为什么主动吻我?”
“兰馨,你是否和我爱着你一般的爱着我?”
“兰馨,我爱你……”
“兰馨……”
那人喝醉之后说了很多的胡话,可是她却将其一一记了下来,深深的刻入了脑海之中,青沐展晰,为什么她还记得这些,难道她们之间真的如国师所说,存在这一段孽缘吗?兰馨生生的在她和展晰的缘分之前加上了一个孽字,可见她仍旧不敢面对自己、面对这既定的命运。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三章
自从青书舟回来,展晰就是在焦躁之中度过的,一方面她害怕着昨日在场的人还有谁残存着记忆,另一方面她更怕兰馨记得一切,若真是那样,她们之间怕是连走近一些都不可能了吧。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展晰决定装成什么都不记得的模样,好好上演一把装傻充愣的戏码,之前该怎样,往后她仍旧怎样,甚至于她心里存在着一丝侥幸,那就是所有人里面只有她还残存着那人的记忆,如此便是最好的了。谁知,她最不想让其存有那日记忆的人偏偏就完完全全的记得一切,甚至于后面她神志不清时说的话,对方也记得一清二楚,展晰自己倒是有些忘了。
“花雨,这吟风阁的书房里面有书吗?”她好像记得来的第一天看见那里是有书的。
“有的,少主人。”花雨答道,心中却在暗忖,这少主人坐立不安一整天了,现在都已经入夜了,难道还打算看书?
“那好,去帮我找到所有关于医药方面的书,尤其是记载一些怪异罕见的药的书,全都给我拿过来。”不知道丧失记忆的真正原因的展晰还是有些不放心,所以她决定查查,看能否查出一些线索,昨日在船舱内闻到的那一股异香说不定就是让人丧失记忆的罪魁祸首。
听得展晰吩咐的花雨立马下去照办了,身为一个侍女,她是不需要知道那么多的为什么的。
吟风阁面积不大,展晰所在的卧房和书房也仅仅隔了一个短短的回廊,一来一回花雨用时极短,手中的书也是不多的,书房内摆着的大多是一些游记散文,关于医药方面的书籍真是不多。
拿到书之后展晰便翻起了引录来了,看见一些不甚熟悉的药名就跟着索引过去看,翻遍了花雨找来的七本医术,她也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信息,这不禁让她有些泄气。突然,展晰发现自己是真的蠢了,身边就站着一个神医的弟子,相当于一本活的医药大百科,自己为什么还舍近求远的去翻书呢?
“花雨,你是否知道有什么药是能让你丧失闻见它气味之时的所有记忆的?”
“往日跟着师傅学医的时候倒是听说过,有三种药能够达到这种效果,第一种和第二种均是产自海外,因为各个大国都不曾具备远征的能力,故而这两种药极为罕见,甚至连名字都没有留下过。这第三种,与其说是药,不如说是蛊,这个蛊是有时限的,且中蛊者均会问道一股异香,不过蛊虫在人体内存活的时间不超过五个时辰。”说着,花雨突然明白展晰是什么意思了:“少主人您的意思是我们昨天是中蛊了?”不一会儿,花雨便又摇摇头自我否定,“不对啊,若是蛊术的话,对少主人您是无效的啊。”
“你说什么?蛊术对我无效?”展晰有些激动的站了起来,怎么办,这青沐家的血液也太好使了吧,毒药无效就算了,蛊术居然也无效,那不就是说喝了她的血液的兰馨也并未中蛊,也还记得昨日之事咯?
“是的,一切蛊术、毒药对您都没有用,无法发挥效力,无论多重的伤也能够自动痊愈,除非心脉尽毁,否则少主人您是不会死去的。”
“不死,几百年之后不就变成老妖婆了吗?”花雨,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她可不想变成老妖婆。那该是多么恐怖的一件事啊。
“……”花雨真是佩服展晰的想象力,“少主人,我的意思是没人能够轻易的害到您,等您有了接班人,这一切的特权便会消失。”
“若我一辈子都没生出接班人呢?”按照她目前的情况,生孩子什么的完全都是浮云,就算兰馨和她在一起了,两个女人能生出个什么来啊?
花雨一时语塞:“这个……青沐家从未遭遇过这般状况,花雨也不知道那会如何。”
“你说蛊术对我无效,那对公主呢?她喝了我的血,是不是蛊术对她也无效了?”终于,展晰问到了终点。
花雨摇头:“这个也无先例可循,花雨也不知道。”
“……”展晰还自以为自家的侍女是个‘百晓生’呢,结果照样还是一问三不知,算了算了,反正也决定装傻了,即便兰馨也没有中蛊,看到自己忘记了,她应该不会介怀吧,毕竟,那个吻最后占了主动权的又不是她青沐展晰,她顶多不过是言语层面上的举措罢了,实际的行动可真没有。
另一边的兰馨却不知道自己是因为喝了青沐展晰的血液才导致没有中蛊的,但是因为并未消失记忆,所以她也很快在皇家的藏书阁找到了造成这种失忆现象的原因,蛊术,没想到堂堂的青书舟居然用了这种阴邪的术士,可是为何她没有中蛊?她的身体,果然在那次瘟疫痊愈过后发生了巨变,展晰那日给她喝的究竟是什么?那样浓烈的血腥味,莫非是什么东西的血?百思不得其解的兰馨竟然就这样捧着书本在书案前睡着了。
翌日,仪儿推门而入,看见的便是兰馨身着薄衣伏在书案之上睡着的模样,当下便是一惊,忙找了一件披风来给兰馨披上,如今早晚渐凉,公主就这样睡了一夜,莫要得了风寒才好,这刚刚经过瘟疫、小产和郁结吐血的身子可真是再经不起折腾了。
许是仪儿忙进忙出的脚步声惊扰了兰馨,又或者是身上被人盖了披风的感觉让她清醒,总之等兰馨睁眼之时就看见自家侍女一脸的担忧。
“仪儿,你这是怎么了?本宫现在可是好好的呢。”
看着兰馨如常的面色,仪儿忍不住嘟囔道:“以前吹吹风都会患风寒的公主如今身子怎就变好了?”
仪儿的声音虽然不大,但也传入了兰馨的耳中,这让她心中的疑虑更甚,这难道又和那场瘟疫的复原有关?本来不打算追问展晰自己是如何康复的她如今却又无比的想知道真相,不过,现在却不是追问真相的时候,她得找一个恰当的时机,让展晰心甘情愿的亲口说出来。
到今日为止,南方赈灾一事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月,将此间发生的事情详细禀报凰天皇帝的奏折也终于经过了层层的审核,到达了御史大夫钱谦的手中,今日早朝,钱谦便将奏折呈交给了皇上,兰澈一看手中的奏折,顿时龙颜大怒,下令将随行五个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