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馆?”司徒兰顿时瞪大了眼睛,“他怎么了?哪里受伤了吗?”
“这个我怎么知道。”掌柜的有点不耐烦了,“只看到他被抬了出去,哪有空去研究他哪里受了伤?你要是想知道的话,自己去恒远医馆求证就是了。”
话刚落音,眼前已经不见了人影。
掌柜目瞪口呆地看着她消失在眼前的背影,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这姑娘跑的也忒快了点吧,连个谢谢都还没说呢……
得知这个消息之后,司徒兰开始朝着恒远医馆的方向一路狂奔,走的时候忘记放东西,这个时候手里还拎着两只烧鸡,显得格外滑稽,但她现在也顾不得这么多了。幸亏今天穿的是十二片的裙摆,还没到迈不开腿的地步,她现在心里很紧张,因为完全不知道自己走后房间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听说有大夫及时医治,她也算是松了一口气。
但心还是悬起来的,一想到他可能会有生命危险,她就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难以想象,失去了他,自己还有没有撑下去的信心。
恒远医馆离客栈算是最近的了,跑一会儿也就到了,司徒兰靠在门上喘了两口粗气,这才火急火燎地冲了进去,片刻工夫就趴在了柜台面前。
“急救加钱,上门服务加钱。”账房先生头也不抬道。
“……”司徒兰审视了那人一番,对这个看起来有点先进的医馆感到很新鲜,但现在明显不是想这些事情的时候,“我不是来看病的……”
账房先生这才抬起头来,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她,问道:“不是看病的你上这儿来干嘛?”说完,指了指旁边挂着的牌子。
同行免进。
司徒兰扶额,还是礼貌道:“我不是你们的同行,我听客栈的掌柜说你们派人把我丈夫接走了,我能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吗?”
“你丈夫?”账房先生从紧眯的眼缝里挤出瞳孔上下打量了她一眼,调侃道,“这小子看起来艳福不浅啊,同一天里竟然有两个女人说他是自己的丈夫,不过你看起来可比刚刚那位漂亮多了。”
“……是吗?”
在账房先生看不到的地方,司徒兰不动声色地咬了咬牙齿,沈寻,你背着老娘做了什么?
“他现在没什么大碍,幸亏伤得不重,大夫已经帮他止了血,我们这里床位不多,你赶紧把他领走吧,过夜可是要加钱的。”
账房先生口中的“床位不多”听起来似乎有点高端,司徒兰朝里面走了几步,然后面无表情的看着里面那唯一的一张床,以及床上的人。
难怪不用仔细询问也知道她说的人是谁。
沈寻一看到她,顿时就从床上坐了起来,脖子上缠着的白条很是有些显眼。
“兰兰?!”
看他这般生龙活虎的样子,司徒兰面无表情地走了过去,将两只烧鸡搁在了旁边的矮桌上,然后坐在了他的床边。
面对自己这么热情的呼唤,对方竟然无动于衷,沈寻觉得有点内伤,忍不住又细声细气地询问了一声:“兰兰?”
司徒兰没有问他事情的经过,只看着他的伤口:“伤的重吗?”
“不重,没有伤及到要害,兰兰不要担心。”沈寻对她露出一脸安慰的笑容,似乎是觉得自己被关心了很是高兴。
“我才不担心你。”司徒兰突然咬牙切齿道,“老实交代,你还是多少人的丈夫?”
“啊?”
沈寻很茫然,同时也很受伤。
“你知道我火急火燎地过来找你最后还被账房先生以一种你是正牌夫人吗的怀疑眼神看着是什么心态吗?”
沈寻这才大概搞清楚了是什么情况,有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不安地解释道:“其实我也没想到……江水闲刺伤了我之后又主动帮我找大夫,还跟大夫说我是她相公,不过听说这里规定上门急救必须有亲属做担保,所以她……”
“江水闲?”司徒兰出声打断了他的话,心中也明白了大概。
“嗯……”沈寻有些羞愧难当的样子,自责道,“我知道不该随便开门的,但是因为她之前救过我一命,才一时间没了戒备之心。”
司徒兰翻了个白眼,忍不住道:“你真以为她一个跟你八竿子打不到关系的人会豁出性命去救你?”
沈寻一愣,“什么意思。”
“如果收了大笔钱财,受人托付照顾你几天就算救命恩人的话,你欠我的债几辈子都还不清了。”司徒兰的声音很平淡,仿佛是在叙述一件旁人的事情,“用假死的丹药偷换毒药,大晚上的从乱葬岗里把你翻出来,你以为这是她一个陌生人能为你办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