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洛洛挑眉,面上不动声色,瞥向琴酒。
琴酒审视的目光在他身上打转,探究那诡异能力,库洛洛却轻笑着摊手:“合作愉快?”
琴酒冷哼,没追问,默默处理擦伤,硝烟味里,微妙默契悄然扎根,谁都没说破“消失”
的穿越者。
安全屋的硝烟味还没散尽,混合着尘土与血腥味,在空气里沉沉浮动。
库洛洛转身去翻医疗箱时,琴酒正靠在立柱上,右手按着渗血的左肩,指缝间不断有暗红渗出——刚才坍塌的气浪不仅扯裂了绷带,连带着未愈合的伤口也撕开了新的豁口,疼得他下颌线绷得死紧。
“看来你的身体比想象中更诚实。”
库洛洛拎着医疗箱走过来,金属器械在箱子里碰撞出轻响,“再硬撑下去,伤口该发炎了。”
琴酒没说话,只是抬眼瞥了他一下,眼底还带着战斗后的冷戾,却没拒绝。
库洛洛便自然地在他面前蹲下,指尖刚触到染血的绷带,琴酒就猛地瑟缩了一下,像被火烫到似的。
“放松点。”
库洛洛的声音放得很轻,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意味,“我下手没那么重——至少比刚才对付穿越者时轻。”
琴酒的喉结滚了滚,终是松开了按在肩上的手。
库洛洛慢条斯理地解开绷带,动作比上次更细致,却还是在旧绷带脱离皮肤的瞬间,看到琴酒疼得睫毛颤了颤。
伤口裂得不算浅,新肉翻卷着,混着干涸的血痂,在苍白的皮肤上显得格外狰狞。
“啧,真是狼狈。”
库洛洛拿起碘伏棉球,故意在伤口边缘停顿,“上次给你处理时还想着,琴酒的忍痛能力堪比钢板,现在看来,钢板也有裂开的时候。”
琴酒的拳头在身侧攥紧,指节泛白:“闭嘴。”
“好好好,闭嘴。”
库洛洛笑着应了,手上的动作却没停。
碘伏擦过伤口时,琴酒闷哼一声,额角的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滑,滴在库洛洛手背上,带着滚烫的温度。
库洛洛没像上次那样加重力道,反而放轻了动作,棉球在破损的皮肉上轻轻打着圈,像是在安抚一只炸毛的猫。
“你好像对处理伤口很熟练。”
琴酒突然开口,声音哑得厉害,“以前经常做?”
库洛洛抬眼,正好对上他探究的目光。
月光从破了个洞的窗户照进来,在琴酒眼底投下细碎的光斑,竟冲淡了几分平日的阴鸷。
“算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