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生调用了全身的力量来控制住面部肌肉的抖动,这才让沈时“没有”
看出端倪。
他不断在心里麻痹着自己,不疼不疼,这是沈时用心准备的,自己很饿,已经很长时间没吃东西了,再不吃点大概率会低血糖,到时候又要让沈时操心了……
但姜生忍了又忍,最后还是被铺天盖地的痛意给打败了。
他有些抱歉地看向沈时,觉得因为自己的胃口不佳,浪费了沈时的心意。
姜生此刻的脸色煞白一片,原本睡觉时的好气色早已消失不见了,仿佛那片刻的安宁只是沈时的幻觉而已。
沈时心里恨极了那个主持人,只想把他先千刀万剐再挫骨扬灰,但他面对姜生却丝毫没有表现出来,脸上仍然保持着和煦的微笑。
沈时安慰姜生道:“没关系,吃不下也不用勉强。
反正是在酒店里,你什么时候觉得饿了就和我说,我随时给你做。”
沈时扶着姜生坐到了沙发上,因为这次出门乘坐的是跨国飞机,没有办法携带蜂蜜,沈时这里只有一些昨天从医院拿回来的葡萄糖,他就用温水把浓缩葡萄糖浆给冲开了,装在碗里端给了姜生。
“怎么样?喝葡萄糖水时嘴巴里会被蛰得痛吗?”
姜生正把脸埋在装葡萄糖水的大碗里,让氤氲的热气赶走头部的刺痛,他听到这话时下意识摇了摇头,摇完之后才反应过来不对劲,姜生猛得从大碗里抬起头来,还没开口就被自己甩得头晕目眩。
沈时急忙出手扶住姜生,他才避免了直接脸朝下砸进葡萄糖水里的命运。
沈时不确定姜生的口腔内壁是伤到了哪里,他便也不敢轻易地去碰姜生的脸颊,只虚虚地扣住了后颈,让姜生不至于栽倒。
姜生眼睛还没睁开,就着急地向沈时辩解道:“那个……呃……我摇头的意思是,我本来嘴巴里就没有被蛰痛……”
沈时顺手拎着姜生的后颈皮捏了捏,给他按摩了一下因被后背的撞伤牵连而变得僵硬的脖子。
沈时听到姜生的话,他原本心情非常沉重,却还是被小孩的嘴硬给逗笑了,他也不戳穿姜生强装出来的面子,附和着应了下来:
“好哦,我们生宝嘴里什么伤都没有,当然不会被蛰痛了。”
姜生狐疑地看了看沈时,他甚至有点不确定:“你……是在阴阳怪气吧?”
沈时学着姜生平常装无辜的模样眨了眨眼,双手做投降状:“苍天作证,我说的句句可都是真心话,还是说,生宝自己心里有鬼?”
姜生这下可以肯定,沈时就是在捉弄自己了。
他举着包成粽子的手,要来挠沈时的痒痒:“你都看出来了!
还装!”
沈时笑着一把抱住了姜生,防止他乱动伤到自己:“怎么?你演得开心了,我就不能快乐一下?生宝好霸道哦,你这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沈时亲了亲姜生噘起的嘴唇,把放在桌子上的碗端了起来,慢慢把葡萄糖水喂给了姜生:“好了,不闹了,你快喝吧,再不喝一会儿就放凉了。”
沈时手里还端着碗时,放在裤子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沈时本不想理会,打算喂姜生喝完之后,再去看是谁打来的电话。
姜生却是怕那人找沈时有急事,他主动接过了碗,让沈时腾出了手去拿手机,屏幕上赫然显示着是郭晓的来电。
“喂,晓哥,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