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彭怀瑾一行人的攻势过于凌厉,还是琴师已逐渐丧失了斗志,彭怀瑾重新夺回了战斗的主动权。
他步步逼近琴师,琴弦根根断裂,伴随着尖锐的金属回响,琴音越来越单调,直至完全消失。
最后琴师孤注一掷地将已空无一弦的琴体挡在身前,彭怀瑾冷笑一声,脚下方向不改,直直朝琴身刺了过去。
剑气在加速过程中层层堆叠,先于剑锋而至,穿透琴身袭向了藏在后面的人。
琴师被剑气扫到,闷闷地咳嗽出声。
那咳嗽声并不大,落在彭怀瑾耳中却似轰隆鸣雷。
这声音……是他?!
不会错的,彭怀瑾幼时夜夜都能听到这哀咳,凄怆悲婉。
刚刚被彭怀瑾忽略掉的一切细节都串联起来,指向了那唯一的答案——这个作恶多端的盲眼琴师,就是自己寻觅多年的人!
彭怀瑾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剑柄顺着惯性朝前送去。
剑风扫过木琴,将它劈了个稀巴烂,露出了后面的人。
琴师眼上蒙着的黑布不知何时散开了,松垮地垂在脖子上。
没有了黑布遮挡,眼角下那颗妩媚的泪痣便暴露无遗,墨染的花在空中绽放。
琴师睁开了眼,他双眼无神似漂亮的玻璃珠一般,但看向彭怀瑾时却包含了无限的温柔。
彭怀瑾突然惊醒自己如今到底在干什么,他急忙运功往回收势,剑尖堪堪在琴师的心口前停下,甚至他的外衫都被割破了。
此时琴师已经被逼得躺倒在地,木琴的碎片在他身上铺散开来。
彭怀瑾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见琴师缓慢地抬起了身。
无坚不摧的利刃轻而易举地划开了柔软的身躯,将琴师的心脏扎了个对穿。
琴师似乎仍然有所流连,向彭怀瑾的方向伸出了手。
但他很快就失去了意识,手从空中徒然跌落,砸在地上沾染了尘灰……
表演结束后,室内鸦雀无声,还是陈慕安先反应了过来,手从握住剑柄的模样转为向姜生摊开手,把他从冰凉的地上拉了起来。
林映桐和制片人也回过神来,招呼着陈慕安和姜生重新落座。
林映桐先开了口,却是询问旁边两人的意见:
“两位,你们怎么看?”
陈慕安见制片人没有说话的意思,便激动地说道:“林导,你想听真话还是真真话?”
林映桐被陈慕安这小孩子一样的发言逗笑了:“先听听真真话?”
“爽!
太爽了!
我好久没有演得这么爽了!
林导你也知道,对于对手戏而言,相比起单人演技,更重要的是两人之间的配合。
我就直说了吧,之前的几位虽然在演戏的技巧上要比姜生精湛许多,但都没有今天这种酣畅淋漓之感,我和姜生简直是绝配!”